【旧案渐明,新疑又起。】 阿宫目送着锐儿浑浑噩噩的离开鱼陶馆,不禁将苏晟好一番嘲笑:“这是什么情况?前脚刚出去,后脚翻旧案的人就来了。” “该!”阿羽在一旁恨声说道,“这人要是平日不积德,现世报就来得特别快。” “他马上报也跟咱没关系。”阿宫转向阿羽,“我刚才跟那个异族半妖说的你都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 “若有恂王府的人来问,也这样说。” “好的。”阿羽答应着又问,“七弦君完成了委托,酬劳怎么收?” “先记着。”阿宫不由得轻笑一声,“千变万化的酬劳,这我得好好想想怎么用。” “那要是恂王府的人来问,是不是我们还得再收一份酬劳?” “必须的!”阿宫毫不犹豫。 “哎……”阿羽甚为期待,“也不知恂王府的人什么时候来。” 此时的恂王府里,让阿羽甚为期待的周偈正在检验季彦的研究成果。上次暮色用周信私玩之物换来了寒症加炭火的致命方法后,季彦就开始日夜研究,今日终于有了结果。 “殿下请看。”季彦将一包灰白色的药粉呈到周偈面前,说,“这就是按照七弦君说的方子制得的药引。” “就是这个?”周偈看了半天根本看不出名堂,只得继续问,“如何起作用?” “此方内加的都是行散助兴的药物,多为木石所属,闻起来本就略有焦炭草灰的味道,而且这些药物平常使用就是烟熏吸入,加入炭火中,不但有助药效挥发还不易发觉。”季彦说着还抓了一点放进正在燃烧的炭盆里,见周偈面有微惊的神色,季彦忙说,“殿下不必担心,这些药物寻常人闻了不会有任何害处,反而因为是发散之药,还会让人微微发热,更觉炭火温暖。” “那要是寒症之人用呢?” “寒症之人的药方本就略有温补发散之效,若再吸入这些药物,会加大温补发散之效,寻常汤药喝下去就变成了大热大寒的药方。” “大热大寒的折腾几次。”周偈明白了,“再好的身体也扛不住。” “正是。” “扛不住就一定会致命吗?”周偈还是不大相信,“真的这么凶险?” “殿下。”季彦正色道,“医者救命,一看医术,二看时运,三还要看此人活命的意愿。缺一个,都有可能救不回来。” “胡说!”周偈立刻就怒了,“长兄怎么可能求死?” “季彦不是这个意思。”季彦向着周偈躬身一礼,说,“季彦当年诊奕王之疾,虽未见奕王有求死之心,但也没见抗争之心。自始至终,奕王总是一副克己守节、逆来顺受的样子,更兼有各种朝堂风语传进诏狱,听多了难免惊惧紧张,也是不利于病症的。” “落井下石的人从来就不少,可本王不信长兄是如此脆弱之人。” “心志再坚定的人也怕认命二字啊。”季彦实话实说道,“季彦只是觉得,以当年奕王的情况,若只是大寒大热并不能让奕王这么快就消陨,应该……” “还有人在诛心。”周偈接上说。 “是。”季彦犹豫一下,说道,“殿下既然是要清查所有可疑之人,那季彦以为,下毒和诛心之人都是罪魁祸首。” “季君所言极是。”周偈冷着脸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后说,“当年长兄以谋逆之罪下狱,无旨不得探。连本王和母后的人都没有去过,就慎王探过一次病,剩下的就是廷尉和宗正的办案之人,会是他们吗?” “还有侍人李平,是奉皇帝的旨意去探病的。”季彦好似想到什么关键,突然睁大了眼睛。 “怎么了?”周偈注意到了季彦神色的变化,忙问,“季君想到了什么?” “最后一个探望奕王的人就是李平,他走了之后没多久,奕王就病逝了。”季彦倒抽一口冷气,“也是他让人给奕王多搬进来两个炭盆。” “李平。”周偈抿紧了自己的唇,许久后才轻声唤道,“暮色!”没人答话,周偈不解的看过去,才发现暮色倚在塌边已经睡着了。 “暮色?”周偈轻轻摇醒暮色,略有不安的问,“你怎么了?” “啊!”暮色惊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失态,忙说着“殿下恕罪”就要伏身,却被周偈拉近身前。 “无妨。”周偈担心的问,“你是身体不适吗?要不要让季君给你瞧瞧?”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