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嗞——” 电台的中跳动着杂乱无序的电音。 “这里是塔罗斯号,这里是塔罗斯号,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阿尔库俄纽斯号,这里是塔罗斯号,这里是塔罗斯号,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驾驶室中,身穿黑色制服的驾驶员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在话筒里持续唤着。 “老大……” 年轻的驾驶员看向了一旁笔挺站立着的列车长。 那是一名面色冷峻的中年男子,坚毅的面孔上有着道道的皱纹,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男人的沧桑历史,告诉每一个人,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继续。” 男人没有多说什么,冷漠而简洁的命令就好像他身上纯黑的制服一样简单直接,没有任何的赘余。 “是。” 驾驶员条件反射地回应说,看那回话的速度,显然也不是第一次了。 对这位向来严苛的列车长,在他的世界里就只有对和错这两个结论,而对于命令的下达,他们这些做下属也只有执行与收拾行李滚蛋这唯二的选择。虽说他也没什么行李,几件衣服和一些零碎的物品而已,但这年头在暗煞局混的,除了像他们这样的后勤部人员和少数其他部门,其他的几乎都是高危行业。虽然为了世界和平而捐躯什么的听起来很热血帅气,但能够更好地活着,谁又会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呢? 更不要说虽然累了点但是人身安全有保障,外加暗煞局优厚的五险一金待遇,退休后还能收到丰厚的退休金,足够他舒服地安度晚年的了……傻子才会选择放弃。 这一次的任务是运送一波人去支援阿尔库俄纽斯号,听说是受到了死徒群的袭击……真够可怕的,这年头后勤人员的安全都没有保障了吗?也不知道现在转部还来不来得及,听说财务部富得流油,油水那叫一个丰厚,虽说可能会引来中年秃顶的危机,但起码是最有保障的不是? 就是可惜财务部常年人员满盈,甚至还时常刷出一批人,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进去的,可惜自己没有门路,也只能空余羡慕嫉妒了。 “多久了?” 老大柳言生突然的问询使得青年愣了一下,但也仅是在眨眼间就反应了过来,看了看表,回道:“现在时间是凌晨四点零五,已经六个多小时了。” 这么久了吗? 柳言生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是心里却隐隐有了一丝焦急。 距离他们出发已经过去了六个多小时,这么长的时间里,也不知道阿尔库俄纽斯号上的人还顶不顶得住。 塔罗斯号上的其他乘务人员因为级别不够,不知道具体的细节,还以为只是小范围的死徒袭击,但是作为列车长的他却很清楚,这一切远远不是这般简单。 从阿尔库俄纽斯号上传送过来的最后的一段视频资料中,大片大片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死徒将整个列车团团包围,那数量有多少?几千只?或是,几万只?! 简直难以想象! 这是绝境,即便在此之前已经派出了一位煞阶特工,个人的力量在惊人的数量前根本毫无意义,毕竟,量变是能够引发质变的。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暗煞局这次似乎非常重视这起意外事件,不仅“五方暗煞”小队被派了出来,甚至在出发前他还接到了北美洲暗煞局分部部长的跨洋慰问电话,着实是让他惊了一把,这种活久见的事情也能让他碰上。 甚至到现在他都还记得与对方那时候的诡异对话: “柳言生先生,久仰大名,不知君父母可好,君妻子可好,君儿女可好啊?” 这是威胁吧?这绝逼是威胁吧?! “非常抱歉,mr.柳,在出任务前打搅你,只不过我听说你那是要去支援阿尔库俄纽斯号?阿尔库俄纽斯号好啊,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位友好的列车长先生,他都老成那样了还坚守在岗位上,我们暗煞局就是因为有着这些兢兢业业的人,才能够创造出现今的光辉啊!” 他能说什么?对对对,您说的都对。 不过我记得阿尔库俄纽斯号的列车长似乎是个年纪很轻的丫头来着,您说的怕不是上一任? 这话他没敢怼出去,毕竟暗煞局阶级意识还是蛮强的,对方怎么说也是个部长级的,人在高位就要有相应的情商,说不准哪天一句话说错,就被沉江底喂鱼,为生物界食物网的能量流动出一份力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