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吗?” 她连那次不经意的初见都忘干净了,自然也想不起来那时候的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但是在动物园里放眼望去,四岁的小女孩一群一群的,要说这样的小女孩会被一个八岁的小男孩一见钟情,就算沈易点头,苏棠也很难相信。 但是无论从前往后数,还是从后往前推,苏棠都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是从哪一天开始被这样和煦的温柔包围的。 “还是你去机场接我的那天?” 沈易怔怔地抬起手来,似乎是想用手语对她说些什么,不知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垂手拿出了手机,站在路边的树影下飞快地打了一行字,递给苏棠。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这句话的手语苏棠是知道的,她的手语水平沈易比她自己还要清楚,苏棠猜,他放弃使用手语,改用更麻烦的方式来表达这句话,八成是担心这种与众不同的说话方式会引来一些让她不太愉快的注意力。 苏棠赌气似地把他的手机丢进自己的包里。 “我就是想知道。” 沈易的心情很好,被苏棠剥夺了使用手机的权利,还是在一片愉悦的喧闹中静静地把笑意聚浓了,依然不用手语,转头四下望了望,就牵起苏棠的手,径直朝前方一个卖饮料的摊子走了过去。 在动物园里买饮料就像在电影院里买爆米花,在火车上买盒饭一样,物美价廉一样也沾不上,所以动物园里的人虽然多,这饮料摊子前还是冷冷清清的。 还没等他们站稳脚,摆摊的老大爷就热情十足地问,“要什么呀?” 沈易的目光都没落在老大爷脸上,肯定不知道老大爷问了什么,苏棠想替他答,却实在不知道答什么。 他似乎不像是渴了。 沈易的目光在一堆码放整齐的瓶瓶罐罐间简短地流连了一下,然后伸手拿起一罐听装饮料,笑着递给苏棠。 苏棠愣愣地接到手里,发现被沈易选中的是一罐啤酒,因为露天摆着,整个罐子上都蒙了层灰,拿在手里有种沙沙又黏黏的不适感。 她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他给她买啤酒,这算什么意思…… 一见苏棠盯着罐子皱眉头,老大爷马上从摊子后面掏出块抹布来,“来来来,我给你擦擦,都是新拿出来的,就是风大,吹的,一擦就好……” “不用不用……” “哎呀,我这布也是干净的!” 老大爷说得恳切,苏棠不好意思再拒绝,伸手递了回去,刚想问问沈易这是什么意思,平直地一扭头,只对上一片空气。 苏棠一愣低头,才发现沈易已经就地半跪了下来,一手撑地,一手捏着一块不知道从哪儿捡的碎砖头,就着水泥地龙飞凤舞地写起字来。 ——这个问题很难用一个具体的时间点来回答,就像酿酒一样,很难知道第一个乙醇分子是在什么时刻出现的,但是原材料在酵母菌的作用下发酵为酒精的过程是连续的,虽然我无法确定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但是我可以回答你,在开始喜欢你的那一刻之后,我对你的喜欢就一直只增不减,直到达到饱和,然后长期稳定。 沈易半跪在苏棠的右侧,以竖排字从右往左写过来,正好写到苏棠脚边结束,为求速度,沈易写得有些潦草,有些棱角转折的地方圆滑带过,砖红色的字迹铺展在灰色的水泥地上,一片温暖柔和。 沈易写完站起来的时候,苏棠还没在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里回过神来。 沈易趴在地上写字的姿势实在比手语还要惹眼得多,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周围就围了厚厚一层看热闹的人,有的在笑,有的在起哄,有的在拍照留真相,苏棠还听到一个年轻妈妈对怀里一两岁大的女儿笑着说,“你看这个叔叔写的字多漂亮呀……” 沈易隔着这几列字站在她对面,负手而立,旁若无人地微笑着,含蓄温柔。 摆饮料摊的老大爷本来是站在摊子后面的,看不到摊前的地面上发生了什么,但见到这么多人突然把他的摊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就一头雾水地从摊后走了出来,一眼看到沈易写在地上的这一片字,呆了一呆,一下子跳起脚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