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发觉对方情绪失控,掏出方格手绢递过去,老人没接,而是站起身,做了个请他离开的手势。 纪见星连蒙带猜,雷欧微微鞠了个躬,应该是恕难从命的意思,他带来的保镖们,如乌云压境,利落地制服了两个保镖,尼诺见势头不妙,扭头就跑,没跑多远,被保镖按在地上,反剪了双手,痛得嗷嗷叫。 雷欧是真动了怒,让保镖下狠手,将儿子五花大绑,捆得严严实实,强制性地送上了船。 没人敢来动他们。 几分钟后,两人被雷欧“客气”地请进屋内。 那是一栋两层的小楼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纪见星悄悄打开手机指南针,并不意外地发现,房子对着的,是中国所在大陆的方向。 谈行彧从容不迫地落座,纪见星摆足气势,坐他旁边,手肘压着桌子,指尖轻敲,尽管放马过来吧。 雷欧全然没了昨天招待他们时的彬彬有礼,脸色阴沉,他直直地看向谈行彧,瓮声瓮气道:“谈先生,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吧。” 事关家族荣誉,容不得半点闪失,所以在收到消息后,雷欧第一时间带人赶了过来,摆在面前的问题特别棘手,对手是中国大集团的总经理,他的兄长是驻法大使,外公祖父皆是响当当的大人物,谈家关系网密布各界,背景深不可测,不是轻易能招惹得起的。 偏偏蹚进了这趟浑水,如果他执意要插手,雷欧自知没有多少胜算,只能选择谈判,将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谈行彧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轻描淡写地反问:“这就是你的诚意?” 雷欧摆了摆手,站在身后、守在门外的保镖们收到指示,纷纷撤退,屋内只剩下三个人。 “马丁先生,”谈行彧舒展修长的双腿,明知故问,“不知你想和我谈什么?” 虽然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他的淡定和游刃有余,给了纪见星一种,援军已经上岛,埋伏在各处,随时准备支援的错觉,她前阵子谍战片看多了,思维发散,说不定此时有部狙`击`枪正暗中瞄准着马丁雷欧的脑袋。 咳,扯远了。 雷欧斟酌用词,来了招先礼后兵:“中国是礼仪之邦,相信谈先生是守信重诺之人,希望你能承诺保守秘密,免得生出什么不愉快。” “不愉快?”谈行彧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道,“莫非马丁先生也要把我们非法囚禁在这座岛上。” 这项指控太严重了,雷欧辩解:“我愿意对主起誓,我们没有非法囚禁他,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浑然不觉踏进了谈行彧设下的圈套:“既然他是自由的,那意味着他可以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不行!”雷欧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你不能带他走!” “马丁先生,你似乎还没弄清楚,”谈行彧笑道,“你没有和我谈判的筹码。” “什、什么意思?” 迫于语言障碍,纪见星同样有听没懂,但她能感觉到,在这场谈话中,谈先生始终处于上风,牢牢掌握着主动权,马丁雷欧不过是只纸老虎,虚有其表,外强中干。 谈行彧薄唇微扬,颇有些不可一世的意味:“只要我想,把真相公之于众,让马丁家族陷入信誉危机,重新洗牌,还他公道,并非难事。” 雷欧目光凝滞,腮帮耸动,他相信谈行彧绝对有这个能力,恐怕让马丁家族分崩离析都不在话下,这正是他忌惮的原因,家族事业,父亲的名誉,不能毁在他手上,然而,他想不出任何办法,逼谈行彧许诺。 总不能真把他们一辈子困在岛上。 “马丁先生,”谈行彧瞥见屋外摇动的玫瑰花枝,唇边的弧度更明显了,“很遗憾,你已经错过了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机会。” 雷欧不懂他的意思,保镖匆匆进来汇报,外面有两部直升机在低空盘旋,是莫尔家族的飞机。 雷欧的脸霎时间褪去了血色,呆若木鸡,谈行彧怎么会和巴黎位列四大家族之首的莫尔家族攀上关系,还让他们出动了直升飞机?! “谈先生,你到底想怎么样?” 谈行彧收了笑,轮廓线条变得凌厉,声音像夹带着万千冰雪,冷意彻骨:“你问错人了。”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