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尾的话,纪见星却看懂了,正如发在朋友圈的那句“游山玩水去咯”,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她去旅游了,只有他看透深意,她是去找破局之法了。 所以才问她,找到了吗?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想起来了,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 那种,我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你便懂我心意的默契,多难得才能遇到这样心心相印的人? 他不仅了解她,还纵容她的任性。最重要的是,他长得特别帅!剑眉朗目,挺鼻薄唇,窄腰翘臀,清俊而不失刚毅,作为眼光挑剔的视觉美学师,他的每一处都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纪见星吃着薯片,心痒难耐,开始认真考虑林紫的建议,要不要对谈先生下手?近水楼台先得月?假戏真做? 听到“笃笃笃”的敲门声,她抽了湿巾擦干净手,出去开门:“来了。” 姜红纱出现在纪见星视野中,她依然是一身黑裙,可身上的阴沉之气已经难觅踪影了,披着夕阳的光,仿佛浴火重生的凤凰,眉眼温和清润,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纪见星蓦地红了眼眶,上前抱住她:“红姐。” 姜红纱并不抗拒她的亲近,有些不自然地牵了牵嘴角,太久太久没笑了,这个动作无比的陌生、僵硬,但她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小星。” “欢迎……回来,”纪见星忍住翻涌的泪意,带着鼻音说,“红姐。” 姜红纱轻轻地“嗯”了声:“我给你做了个小蛋糕。” 今天面包店歇业,她上午去了一趟墓地,看完丈夫儿子回来,花了整个下午的时间做蛋糕,送给这个在暴雨夜强行将她从绝望境地拖出来,千方百计留住她,心地良善的女孩子。 她的前半生,先是年幼痛失双亲,如无根浮萍,孤独无依,情窦初开,得遇良人,共筑爱巢,本以为觅得归宿,无须漂泊,谁知命运弄人,又痛失爱人儿子,家散人亡,从此心如死灰,孑然一身,行尸走肉。吃过最痛的苦,也尝到过最极致的甜蜜幸福,她觉得这一生已经足够,可以坦然赴死。 在她悲凉、瘠薄、孤寂、黯淡的生命中,出现了一颗星星,那么温暖,那么明亮,纵然春去秋来,四季轮回,日升月落,白天黑夜更迭,在她的世界里,总有一盏不灭的星光,永恒照耀。 千言万语,表达不尽她的感激与谢意。 姜红纱不擅长说煽情的话,她知道纪见星也不需要自己的感谢,好好活下去,就是对她最好的报答了。 蛋糕送到纪见星手上,姜红纱便准备走了,跨出门槛,她回头:“这个世界很美好,但我下次不想再来了。” 纪见星怔住。 她继续说:“所以,我会努力好好地过完剩下的人生。” 纪见星绽开笑颜,目送她渐行渐远,在漫天漫地的暖阳里变成了个小黑点,最后彻底消失不见,她关上门,感觉压在心头的大石被搬走了,提着裙摆在院内转圈,踏着交织的花影树影,翩翩起舞。 尽了兴,纪见星拨通了指点迷津大功臣的电话,和他分享喜悦:“谈总,有空来一趟我家吗?请你吃蛋糕。” 只要是她找,谈行彧就不可能没空,即便没空,他也会找出空。 大约十分钟后,谈行彧就到了,门没关,虚掩着,他直接推门而入。 纪见星坐在屋檐下,咬着甜滋滋的水蜜桃吃,欢快地晃动着脚丫,光线一晃,她抬眸望去,视线登时直了。 将暮未暮时分,男人身形颀长,步履平稳,像从一场绮丽的梦境中走出,白衬衫染了浅黄的柔和色调,五官却尤为明晰清隽,浑身散发着优雅矜贵的气质,如雪山明月,如松间清风。 纪见星直勾勾地看着,他每多靠近她一步,她的心跳就加速一分,好像有头小鹿在砰砰乱撞,在此之前,唯有他调戏她故意做出亲密动作,她才会心跳失序,哪像此刻,仅仅是看他一眼,就难以自制地酥软了心扉。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心动的感觉? 难道,她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谈先生了?! 纪见星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