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我跟桦哥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黎承俊丝毫不以为意,“好朋友不是该坦诚相待的么?何况我是个无事不可言的正人君子。” 黎承睿笑出了声,跟他的大哥说了再见,刚挂了电话又响起,黎承睿一看来电显示,不禁微笑了,忙接听了,柔声说:“翊仔,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想我了?” “睿哥。”林翊在电话那端声音软软的,“我妈咪说请你来我们家吃饭。” “好啊,什么时候?”黎承睿高兴地问,“我这几天都忙,可能要周末才有空。” “嗯,礼拜六晚,”林翊小声地说,“妈咪会做大冬菇,我看到她去南北铺买了。” 黎承睿笑了,问:“你呢,你做什么给我吃?” 林翊认真想了下说:“我会煎咸水鱼。” “好,那到时候我就等着试你的手艺了。”黎承睿笑着问,“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我顺便给你带过去。” “没有,”林翊乖乖地说,“我有钱会自己买。” 黎承睿正想继续跟他亲亲热热说两句,突然瞥见办公室门口人影一闪,看过去,原来是周敏筠站在那,屈起手指头做叩门状,脸上带着笑,黎承睿只好背过去跟林翊说:“乖,我有工作忙,等下再给你电话好不好?” “嗯,”林翊懂事地说,“你忙你的,我挂了,拜拜。” “拜拜。” 黎承睿放下电话,周敏筠笑嘻嘻地过来将手里的宗卷递给他说:“头,郑明修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彭博士的实验室就是不一样,详细得不得了,你看看就知道了。” 黎承睿点点头,笑着说:“辛苦了。” 黎承睿翻阅了一下,发现郑明修从头到脚几乎都被彭峰解开,从他吃过什么到他有什么隐性病症都列得一清二楚,黎承睿看着看着,忽然“咦”了一声。 “怎么?” “郑明修胃里没食物留存,也就是说,他被杀那天晚上没吃晚饭。”黎承睿抬起头说,“可我记得,庄翌晨在当天打完他后,命人把他送回去,医生都让人请到家里,没理由忘记安排他吃东西。” “可能是郑明修心情不好不吃呢?” 黎承睿摇摇头,说:“如果是庄翌晨安排的,以郑明修对他的畏惧程度,他不敢不吃。” 周敏筠愣住了,说:“这,这说明什么?” 黎承睿扣了扣桌面,迅速拿起电话,照着上回庄翌晨留下的号码打过去,那是庄翌晨的私人号码,电话一接通,黎承睿就说:“是我,黎承睿,庄先生,有件事要跟你确认一下。” “请讲。” “郑明修被害当天,你对他施加鞭刑,他当时受伤严重吗?” “我下手有分寸的,看着鲜血淋漓,实际上不伤筋骨。”庄翌晨说,“但阿修很怕疼,他受不住想反抗,抓了我一下。” “所以他指甲中残余了你的DNA。”黎承睿点头,又问,“你让人护送他回去,又给他安排了医生,是这样吗?” “是,”庄翌晨说,“阿修身体不是很结实,我怕他感染发烧,他回去后没多久,医生就过去给他打针了。” “然后呢?” “我还给他留了人,加上他宅子里原来的一名菲佣,我觉得是够了。” “你没嘱咐人给他弄吃的?”黎承睿问。 “当然有。”庄翌晨有些不自然地回答,“我让人订了酒店的燕窝粥,可是阿修后来发脾气,把人都轰走,所以才被人趁空干掉。” “庄先生,”黎承睿慢慢地问,“郑明修在死之前给你打了个电话,他说什么?” “我不记得……” “你不会不记得,因为你当时一听就发怒,”黎承睿问,“庄先生,事关重大,你还是告诉我吧。” “他说,”庄翌晨长长地叹了口气,口气无奈而悲凉,“他说他变成今天这样都是我的错,因为我只顾看着我那盘生意,只要把他培养成得力助手,他说我从来没关心过他,他十岁不到就被我爷爷领进洪门,我几乎看着他长大,当他亲弟弟一样照顾,可他说我从来没关心过他……” “可能你的关心,不是他要的吧。”黎承睿冷冷地说。 “你说什么?”庄翌晨怒问,“难道我有错?他性格懦弱,做事优柔寡断,没个男人样,连自己的事都决定不了,我替他决定有什么错?我做大哥的,难道看着他走羊肠小道不管?我拉扯他,让他少走几步弯路有什么错?阿修就是没教好,如果小时候他完全让我带就好了,就不会跟日后一样一点用都没有!连死都死得这么窝囊!简直丢尽我的脸!” 黎承睿却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