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电话的手紧了紧:“你就说在哪儿?我去接你。” 郑言跟旁边的人重复了一下郑哲的话,那边的声音开始远了,紧接着是衣衫摩擦的声音,郑言似乎上了车,他坐稳当了,情绪稍微平复了些,甚至有些低落:“我们要去茶楼,你去那里等我吧。” 郑哲挂了电话,跟出租车司机报了个地名,因为离着近,车才开了十分钟就到了地方。 出租车熄火停车,司机师傅在接过郑哲递上去的好烟后,同意稍微等一会儿,还说如果时间长了就麻烦郑哲另叫辆车。 对面很快开过来一辆车,因为开着远光灯,郑哲一时间连车牌都看不清。待车停稳后,车门大开,从前面下来两个人。 武儿大冷天身上就一个小毛衣,急忙忙的从车头绕到车身,他伸手开了后车门,紧接着一条长腿落了地,屈身而出的人苍白秀气,表情却冷,像是笼着一层寒气,给两个样貌凶恶的高个儿簇拥着往里头走。 看见郑言出来时,郑哲叫司机摁了一下喇叭,加上车灯一闪,对面的人群似乎有些惊悸,所以除了顾铭,全部的人都齐帅帅的往郑哲这个方向看。 骤然亮起的车灯里,顾铭步履轻快,目不斜视,走的似乎有点急,然而又急的很自然。 可这种逃窜似的行为在郑哲眼里真是很不自然,而且令人讨厌。 郑哲将手里的抽了两口的烟丢在车窗外,恶意的在脑子里回想顾铭被干过后的走路姿势,别扭,掩饰,极力的掩饰,最后还是微岔着腿往前走,步子迈的蹒跚,失了以往的轻快,从野兽变成一只怀孕的野兽,危险又性感,十分有趣。 顾铭很快就进了门,消失不见。等他没影后,郑哲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他弟一眼,黑裤子,挺休闲的小西装,跟之前的形象大相径庭,有点让郑哲意外。 郑言在走到出租车前忽然被武儿叫回去了,站在门口等了两分钟后,刚才护着顾铭的一个大高个从里头走出来,抬手塞给郑言一样东西,又弯腰跟郑言说了两句话。 郑言拿了东西,开门上车,意外的递给郑哲:“大哥,弟弟叫我给你的。” 郑哲脸皮是僵的:“给我?他说什么了?” 郑言想了想:“就说这个给你,别的没说。” 司机见人都上来了,便发动汽车,顺着种满合欢树的街道往前开。 合欢树是郑哲来到山东才见的,以前从没见过,然而他本来也是不注意,有一次正好从酒店出来,喝多了酒,扶着门口的树吐,吐完了抬头看这花觉得好看,便去问身边等着吴江舟开车过来的刘秘书才知道的。 刘秘书是个文化人,他喝多了酒,对着满枝花瓣儿诗情大发,当场就吟了两句,还摇头晃脑,颇为入境。 朝看无情暮有情,一树红绒落马缨。 郑哲自然听不懂,刘秘书是个文化人,便给郑哲解释说,这就是写这种树的。 以郑哲的大脑自然欣赏不了什么诗词,他就词的字面意思跟刘秘书表示了疑问,问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问完后,未等答复又抨击这诗人水平也不咋地,竟写些人听不懂的,前后矛盾有语病。 刘秘书后来给郑哲巴拉巴拉的分析了一堆,但郑哲听着枯燥,佯装受教,实际上只记住了这两句。 出租车驶入主干道,郑哲面儿有流光,他坐在车里,垂头拆开那个咖啡色的小绒袋子。 倒出来的东西是个小挂件,躺在郑哲的手心里,因为是玻璃,连点柔光都泛不出。这玩意不是别的,正是他去年夏天落在宾馆的平安扣。 一个对郑哲根本没有一点平安意义的平安扣。 第章 顾铭给两个人簇拥着进了门。 由于上楼的时候心不在焉,他在台阶上绊了一下,险些摔下楼,好在他反映够快,紧握住楼梯扶手,可还是单腿跪在了楼梯上。 这一下搞的他身边的两个人有些措手不及,毕竟他俩算是护驾的,一路杀气腾腾霸气全开的将老大护送进门,脚下风生的披上围巾都能飘起来,可不料主子就这么在他俩眼皮底下了跪,他俩面面相觑,赶忙弯腰去扶,结果顾铭自己站起来了。 顾铭心情不好,当场就给他来了个对头碰,接着一声不吭的进了里头。 郑哲的东西是当年张春天收拾房间的时候找到的,还以为是顾铭的,就直接给了顾铭。 顾铭当时看见这东西的感觉说不上来,不是惊讶也不是感概。 他很清楚的记得这是他赚的第一笔钱买的,大概花了一两块钱,因为是玻璃做的,所以里面填充的色素几乎掉光了,从翠绿变成了淡茶,已经无法再冒充平安扣,反而像个石头,戴在一个心如磐石的人身上,倒也般配。 这会儿顾铭差人将东西送出去后,忽然无事可做,他讷讷的在房间里踱了几步,靠在窗台上吹了吹风,又开始想别的事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