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秋勾着唇,把面拿回来低头吃了几口,再抬头看见莫云丘正吃得欢,忍不住道:“现在应该忌口的是你,少吃点辣的,明天发痘痘被祁文骂可别赖我。” “知道了。”莫云丘随口应着,也不知道是应发痘痘不要赖他,还是应少吃点辣,“再说了,这根本就不辣的好吗?” 骆秋无奈又吃了几口:“我跟你说点正事啊,外景戏不多,大半个月就能结束。差不多可以看看新剧本,等你这部戏杀青后稍微休息一下,赶点其他通告,就能拍新戏了。” 莫云丘心想这再正常不过了,现在他的工作强度比起以前骆秋差远了,过了适应期,总要把强度提上去的,但他疑惑骆秋为什么那么一本正经与他说这事。 骆秋见他没什么反应,迟愣了片刻后又道:“你想演什么?我给你挑一部容易的?你想拍什么类型的?” “随便。”莫云丘漫不经心道。 “什么随便,我最讨厌听到随便了。你自己要演的戏你不关心吗,不能一直指望我呀。”骆秋不乐意。 莫云丘怔怔地看了他一会:“秋哥,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啊?” 骆秋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犹豫了一会,叹声道:“下一部戏,你可能要自己去演了。” 莫云丘停下了吃面的动作,用筷子把面条卷起来,卷成一个小涡,再丢进碗里。 骆秋看他玩着面条,什么话都没有说。 当知道骆秋想做导演时,莫云丘就意识到总有一天他会去做自己的事,不可能永远陪着自己,只是没想到当他亲口说出来时,竟是这么难受,胸口像被什么压住,一下子闷得喘不过气来。 从做他助理到现在这么多年,他们分开的日子每年不会超过五天,即使莫云丘抽空回家探望父母,也是匆匆离开,匆匆回来。是怎样一种关系,能让他们日日夜夜在一起? 突然想起夏星火说他们形影不离,的确如此,莫云丘几乎想象不出没有骆秋在身边会是怎样的。 倒也不是惶恐畏惧之类,而是空落落的,好像什么东西被挖去一块。 许久,莫云丘笑笑道:“你挑吧,不管你挑什么,我都会努力去演的。” 骆秋瞅了他半天,点了点头。 吃完面,两人寻路回旅馆,街道比来时更加安静了,只有夜空星罗密布,如珍珠泼入墨池。这种天空在城市里是根本看不见的,纯净得没有半点污染,一身的浊气都被洗涤干净。 两人安静地并肩而行,谁都没有说话,似乎不忍打破这一静谧,偶尔一盏路灯照亮了脚下的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以同样的速度同样的节奏前行。 骆秋一直把头转向外侧,不知道在看什么,忽然扭头问道:“你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本来就不是出来吃饭的,而且这个点就算他们想吃恐怕也没处吃了。 “吃饱了。” “那你冷吗?” 这是没话找话了,莫云丘瞥了眼骆秋身上的铁灰色呢大衣,有刹那的冲动想说好冷,看他会有什么反应。不过最终他只是淡淡道:“不冷。” “哦。”骆秋应着,再没了声响。 又安静地走了段路,莫云丘看着骆秋,骆秋继续看着外侧。 “秋哥。”莫云丘停下脚步,“等你回到正轨了,我们还是能在一起工作的是吗?” 骆秋向前多走了几步才停下来,转身望着莫云丘。两点星火在他眼中静静地燃烧,猛地爆发出一丝淬亮,久久他郑重:“对啊。” 先前的郁闷似乎在刹那间烟消云散,莫云丘几大步跨上来又和骆秋站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