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山凑上去亲了下他,很快被回吻。两人亲昵一会儿,分开后,蓝山心中刚升起的烦躁荡然无存,他舔下唇,还想再亲,却听柏舟一问:你打算怎么和我说? 说什么? 分手。 我没打算说! 假如。 你为什么对这个这么好奇。蓝山很无奈,只得清清嗓子,人也站直些,压下嗓子说,我们分手,做朋友吧。 柏舟一听完,平静的脸上浮现一些嫌弃,他说:这就是你的打算? 不好吗。 很烂。柏舟一无情地说,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继续做朋友。 额......因为我们认识了十八年?蓝山还算认真地想了想,给出答案。 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想法,是蓝山缩在飞机座位里,荒谬地诞生一丝分手念头时,拿着的最大筹码。 因为他和柏舟一不仅是情侣,还是兄弟,是发小,是最好的朋友,所以即使不相爱,也可以继续相伴。 但是柏舟一不这么觉得,他给了蓝山一个冷淡的眼神,松开了他。然后从柜子里掏出被子,铺到地上,又把枕头拿下来,扔在被子上。 他对蓝山说:你今天睡地板。 蓝山愕然:为什么? 柏舟一说:提分手,分裂我们感情。 蓝山说:我再说一次,我没有要分手!而且我腰疼。 柏舟一顿一下,说:那你睡床,我地板。 蓝山说:为什么要分床? 柏舟一不置可否地盯着他。 蓝山被看毛了,又害怕他睡地上不舒服,嘟囔说:那还是我打地铺吧。 但是你腰不舒服。柏舟一淡淡说,我睡,就这么决定了。 诶......蓝山还想说什么,但柏舟一已经把他的小台灯、笔记本都收到了地铺上,然后对着他们侧躺下,背对蓝山。 蓝山看他脊背撑起一片阴影,傻眼极了,他过去蹲下,戳戳柏舟一肩膀,说:诶? 阴影纹丝不动。 蓝山叫:柏舟一? 你真不睡床? 你真不和我睡? 过了这村没这庙了! 喂 我错了。 蓝山蹲过去,低下头,小声说,我错了,你上床睡好不好,地上凉。 有地暖。柏舟一终于开口,但他显然不打算给蓝山机会,撑起身把床头灯摁了,平平说,睡了。 甚至没有说晚安。 蓝山在一片黑暗中静待一会儿,更清晰地意识到柏舟一有多生气,自己产生的分手想法又有多离谱。 他小声说:晚安。 然后刷了牙,小心翼翼越过柏舟一上床。 夜色中,柏舟一的小台灯亮着,蓝山侧着头看他摊开笔记本,安静地思考着。蓝山开始只觉他认真,后来却发现他至始至终没有翻页,一直对着同一页不动。 柏舟一顿了多久,蓝山就看了多久。十来分钟后,柏舟一意识到这样浪费时间不如休息,他合上笔记本,揉揉眉心,手摸去台灯开关时,头已经转向,视线和蓝山对了个正着。 蓝山猝不及防和他对视,眼中的愧疚渴望喜爱无从隐藏,在6瓦的小台灯光线中暴露无疑,蓝山眸里的愕然与柏舟一眼中的复杂轻轻一触,柏舟一手指一抹,就都隐在黑暗里了。 一片漆黑中,蓝山后知后觉,不仅是自己离不开柏舟一,柏舟一也离不开自己。 所以分手这种举措,是万万不能再提的了。 柏舟一的闷气生得急,但这次去得也很快,早上他就消气了,拎着生煎豆浆问蓝山吃不吃。蓝山却以为他还在憋火,受宠若惊地接过来,仰头问:我今天去买票吗? 说的是廖玲尔的舞剧,柏舟一说:想看就去。 又说:人太多就算了。 蓝山哦两声,一边打开外卖袋一边嘀咕,所以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在手机抢票无果后,蓝山最后还是去了售票点。他看着卷了七层的队伍无言,很生气地在心中质问为什么这么多人都不用上班或上学。 这么长的队伍要买到票就是不可能了,蓝山无功而返,往地铁站走时,忽然看见路边站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站在一辆货车边,眼角有个疤,正指挥着几个人把箱子从货车搬到小推车上。 蓝山过去,迟疑地拍下他,问:吴思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