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沚突然觉得有些哽咽,喉咙被涌上来的酸楚噎得说不出话。 他现在才发觉,不论他怎么努力,眼前的沈沂仍旧是那个苍白得几乎透明的家伙。 他用力咽下喉咙里的不适,语气变软了,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他天真地说:“重新开始,就留在我身边,我养 你。” 沈沂错愕了下,像是听到了什么世纪笑话,突然夸张地笑了起来,哈哈大笑了许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 伸手擦了擦,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轻笑着说:“岑沚,告诉我,我们开始过吗?” “……”岑沚僵了下,浑身都在颤抖着,他深呼吸了口气,抓紧了手,意识到心慌,迫不及待地想要邀功, 着急地说:“可是我守了你九年!” 沈沂蔑笑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天真无比的孩子,残酷而缓慢地说着:“你只是在守着,你认为是你自己的 东西罢了。” “?” “那个时候,我并没有说……岑沚,我接受你。” “……” 岑沚浑身疾速窜过一丝刺骨的冷流,全身上下都在为这一瞬的冰冷感到战栗。 可笑的是那一刻,他竟然想起了,真的有那么一个场景。 他没打伞,而天正下着牛毛的细雨,洋洋洒洒在他的身上。 沈沂撑着伞,惊讶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自己,而自己呢,红脸红到脖子去了,结结巴巴地说着……沈、沈沂 ,我、我喜欢你。 沈沂有些被吓到了,怔了下,随后就笑了,就只是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那一幕猛地定住了,岑沚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看着地板。 对的对的,沈沂他说的没错,那个时候,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 站在他面前的、那个笨拙的高个子,却自作多情了。 将近十年的厮守,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在乎这份其实还没开始的感情,那个时候他连沈沂喜不喜欢他 都不知道,只是想着,说出口的话,沈沂一定会接受。 只是想着他那么温柔,一定不会舍得拒绝他的。 岑沚站在床边许久许久,始终一动不动的,直到自己都觉得站得晕,才稍稍动了下。 他抬起头,沈沂正半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窗外柔和的光打在他身上,像是披上了一层暖色的绒光,深色的 眼眸映着淡淡的微光,唇边有点点笑意,多年前让岑沚爱死的小虎牙若隐若现。 岑沚明白他在笑什么。 他笑的是……他赢了。 然而岑沚也真的是认输了,大脑还在嗡嗡地响着,午后散发出的宁静的气息,让他渐渐地平静了下来。许久 之后,岑沚轻轻笑了,缓缓伸出手在沈沂头上顿了下,最后还是温柔地覆了上去,温柔地摸了摸,说:“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