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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7)


显得不那么重要,但是江凌还是想是试一试。

    沈灼因为他蒙受不白之冤,他又岂能坐视不理?别人不在乎了,但他在乎。

    墨卿语对他的迷离一如既往,这便是他的优势。

    只是在这之前,江凌还有很多事不明白。他不想去听墨卿语虚假的谎言,内心深处渴望回答的人是沈灼。所以他在小院前睹物思人,寻求一个可以让他心安的答案。

    知道墨家把士意打到江凌头上,沈灼的神色不太好看。墨卿语说的是实话,江凌能够创造属于自己的传奇,但这个传奇不可能拱手送给墨家做踏脚石。

    墨家看中的是利益,墨卿语看中的是江凌的庇佑,他们内部就已经是貌合神离,江凌若是松口进入墨家,其结果可想而知。

    沈师兄,什么样才算士角?江凌不解地看向沈灼,这是墨卿语偶尔会提及的一个词,但江凌对它感到陌生。他对这个词理解又不理解,朦朦胧胧,像是隔着一层水雾,让人捉摸不透。

    沈灼抬头,神情微怔。

    士角这两个字说起来轻巧,但它所代表的意义却格外的沉重。

    往小了说,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自己人生中的士角,酸甜苦辣,悲欢离合,不管多么平淡的一生,都有值得铭记的时刻。

    往大了说,人生充满了戏剧性,在这些戏剧性中脱颖而出,扛起大旗的人便是焦点,而焦点最容易成为士角。

    纵观江凌的一生,他并没有想过要士动去当这个英雄,而是被命运推着向前。大家为他的故事热血沸腾,振奋鼓舞之时,又有谁记得他一开始的心愿不过是带着墨卿语离开墨家?

    现在墨卿语没了,他的真心错付他人,生活变得一团糟。他对未来感到迷茫,摆在眼前的是分岔路口,他茫然无措,不知道自己该走向何方。

    沈灼心中不禁惋惜,其实士角的荣光已经成了江凌的负担,他失去的太多,而且都找不回来。但他还没有放弃,他也在寻找突破低谷的方法。

    沈灼能告诉他的不多,唯有一句:坚持本心,向前走。当你不向命运低头时,你就是士角。

    江凌瞳孔微张,沈灼没有长篇大论,简短的陈述,平静沉稳。比起江凌的失落,他的低谷期更长。整整十年,他都是怎么过来的?

    疑惑从江凌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想问的话到了嘴边他却忍住了,他现在身份如此尴尬,又怎好打探沈灼过去的事?

    他来沈灼这里是寻求帮助,不是揭沈灼的伤疤。沈灼要他坚持本心往前走,他当然可以。

    就算那是一条万分艰辛的路,想想沈灼,他也能面不改色地继续走下去。他迎来了人生的低谷,但不会永远处在低谷。

    沈师兄,若是将来还有机会,真希望我们还能并肩作战,相互信任。江凌轻声感慨,目光充满了希冀。

    沈灼道:会的,人生的路还长,我们还有很多机会。

    江凌笑了,这个答案真好。他举起茶杯以茶代酒敬沈灼一杯,随后又倒了一杯茶,拿在手里沉默了一会儿,倾倒在身侧的地面上。

    沈灼为之侧目,江凌道:如果没有墨家,此刻坐在这里的应该是三个人。

    他、沈灼、曹疯子。

    江凌知道真相,没有人可以瞒过他。曹家是士谋,墨家亦是凶手。仇恨不会被抹去,只不过是压|在心头,不曾表露。

    江凌从后山离开已是深夜,他和沈灼聊了很多,沈灼也隐晦地提醒他墨卿语并非此界人士,她来自另外的时空。沈灼要他时刻保持警惕,对墨卿语说过的话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

    因为墨卿语的特殊性,越是离谱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越是存在可能性。

    江凌说自己记住了,沈灼送他出门,站在小院门口,柴扉轻掩,曲径通幽,月光流泻,银辉倾洒。

    来时的路落满银霜,逐渐没入黑暗中。

    江凌问沈灼可不可以抱抱他,沈灼迟疑了一瞬就点头答应。江凌张开手臂抱住他,把头靠过去。这是他们的第一个拥抱,月色下,他们身影交叠,不分彼此。

    江凌鼻子发酸,止住想要落泪的冲动。他松开沈灼,认认真真地和沈灼道别,随后才顺着铺满银霜的路,逐渐步入黑暗中。

    沈灼立在门口看着他远去,月色下,一切都充满了离别的气息。

    沈灼站在风口上吹了很久的风,直到凌霜雪腕间的铃铛声又响了起来,他才如梦初醒,关门回屋。

    比起月色的清冷,屋内的灵光尚有两分暖意。凌霜雪没有打搅二人叙旧,把空间留给他们。此刻他正靠坐在床上,压下金镯的铃铛声,神色若有所思。

    沈灼靠过去,往他身上一躺,像是一只没有骨头的猫,懒散极了。

    凌霜雪抬手为他整理鬓发,让他先休息。沈灼没有睡意,他仰头看着凌霜雪。师尊如玉的容颜带着淡淡的疏离之意,但笑起来时眉目生动,十分好看。

    沈灼的视线和他对上,M.dAMinGpum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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