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的尸体,不然你休想伤沈师兄一根汗毛。 墨卿语被气笑了,因为看见江凌流血而有所松动的心再度冷酷起来,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他? 墨卿语想不明白,沈灼有什么好的?这才短短半年的时间,江凌就改变了心意,待他情同手足。 江凌没想到墨卿语有此一问,过往种种在脑海里闪现,沈灼为他奋不顾身的那些记忆奇迹般复苏,一点点涌上心头。 他目露追忆之色,自嘲地苦笑两声道:当初我误食灵药,是他为我引渡,我才没有爆体而亡。可他却因此经脉受损,从天才沦为废人,多年来修为无所精进,受尽白眼和嘲讽。而我因祸得福,修为突飞猛进,更是在弟子中崭露头角。我一直觉得是自己踩着他平步青云,所以后来面对他越来越多的示好,我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卑劣。江凌顿了顿,在墨卿语目瞪口呆的神色中继续道:我因为内心的不安而疏离,对他的遭遇视若无睹。就连他被副宗主逐出师门,我也没能陪他坚持到最后。所幸那一次变故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他从迷茫中醒悟,变得越来越耀眼,越来越夺目,仿佛穹顶皓月,与天地同辉。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高兴,比我当初打通经脉,可以正常修行还要高兴。因我而蒙尘的明珠,再一次闪耀在世人的眼前。江凌的嘴角有了笑意,剖析着内心的一切,把当初压|在心头的想法说出来,他觉得是如此的畅快。 墨卿语问他为什么,而这就是答案,因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沈灼给他的不仅仅是滴水恩。 他这个懦弱的小人,终于有勇气面对升起的朝阳张开双臂。 墨卿语握剑的手发着抖,愤怒和惊讶交织在一起,让她的神色近乎扭曲。她曾经为了对付沈灼做过的种种,竟然成了今日江凌和她对峙的根源。她几次张口都没有说出话来,因为太过震撼,她已经组织不好内心的言语。 最后她直接扔掉手里的剑,失控地咆哮道:你就因为这个帮着他?可是你知不知道,这十年来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为你受伤的人是我,为你受尽屈辱的人也是我,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你的眼里就只能看见这幅皮囊吗?离开了这幅皮囊,我当初为你做过的一切就不算了吗? 墨卿语直接揪住江凌的衣襟,睚眦欲裂,眼底血红一片。 躺在地上的沈灼没有太大的反应,依旧是虚弱地靠着黑焰,时不时地低声咳嗽,很有一个伤患的自觉。 江凌直接被墨卿语这劈头盖脸的一段话震蒙了,这些字拆开后,每一个他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他却完全听不懂! 什么叫这些年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墨卿语? 什么叫离开了皮囊就不认识人? 江凌的心里不是没有想法,但是这个念头太过惊骇,甚至到了让人脊骨发凉的地步。他震惊地看着墨卿语,颤|抖着问道:卿语,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说清楚?好啊,那你给我听清楚了。墨卿语冷笑道:十年前在幻月仙宗的后山,我夺舍了沈灼。自那时起,你遇见的沈灼都是我!你到底明不明白,真正喜欢你的人是我,不是你所谓的沈师兄。他分明知晓,却还是利用你,让你离开幻月仙宗帮他,这样的人,你不觉得恶心吗? 墨卿语情绪激昂地控诉沈灼的罪行,肆无忌惮地说出曾经的真相。 夺舍二字一入耳,江凌就懵了。这一次,他无法再自欺欺人。尽管这其中还有很多的疑问,但在这个真相面前都变得没有那么重要。 江凌推开墨卿语,踉跄着后退两步,转头看向沈灼,寻求一个答案。 沈灼倚着黑焰,面无神情已是最好的回答。因为经历过,一步步走出了困境,所以此刻心如止水,毫无波澜。 江凌沉默片刻,忽然大笑起来,笑声悲凉,让人听的心头刺痛。他看着沈灼,低声问道:沈师兄,这是真的吗? 沈灼担忧地看了他一眼,神色复杂,没有开口。 他的默认比否认更让墨卿语火大,墨卿语这一次放弃攻击他,而是握住江凌的手,把江凌拉到身后,自己直面沈灼。 她对沈灼有着太多的恨意,此刻更是毫无保留。 你为什么还活着?你为什么还能回来?墨卿语愤怒道:你的气息早在四年前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就算没有我,四年前的秘境之行你也活不下来。我的夺舍反倒让你苟且偷生,好不容易捡回来这条命就应该躲起来做人,而不是跳出来和江凌争! 心里的话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就没有叫停的可能,墨卿语把一腔压抑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江凌才是命运之子,世界的天平都要向他倾斜,他才是站在光环下的那个人。而你不过是个短命的失败者,你应该仰望他,而不是夺走他的光环!我给了你这条命,你应该还给我! 墨卿语话音刚落,手上杀招已现,一时的忍让不足以平息她的怒火和嫉妒,终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