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堵在心口,压得他喘不过气。 五师兄,对不起,错在我! 闻人且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吃惊地转向沈灼的方向,额角暴起青筋,脸上的神情似恼怒又似挣扎。他握紧双拳仿佛下一刻就会冲到沈灼面前,挥拳砸下去。可他忍耐住了,他没有动,就这样默默地站在原地。 他以为自己心里的痛心里的怨足够长久,可真正听到沈灼的道歉,那燃烧的怒焰像是被泼了冷水,火势越来越小。 师尊,闻人且转身面向时渊夜,躬身行礼道:师尊,弟子有个不情之请。我也要参加三个月后的宗门大比,请你允许我和沈灼比一场。我俩的名次可以不计入宗门大比,如果我赢了,沈灼依旧履行和你的约定,但如果沈灼赢了,这件事我既往不咎,就当没发生过。 闻人且的炼药术是时渊夜手把手教的,他的天赋如何时渊夜在清楚不过。他这个年岁的弟子里面,他谦称一句天资愚钝,就没人敢跳出来说自己天赋异禀。 若是沈灼没有荒废这十年,他们之间一定有很多精彩的故事。 让沈灼对战别人时渊夜有信心,但让他对战闻人且,这个变数就太大了。 时渊夜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的徒弟,再看看一旁并不担忧的温如宁,笑眯眯地看向沈灼,问道:你以为如何? 沈灼没有说话,他内心不赞成这个改动。 对手是几百人还是一人对他而言其实并没有影响,但这个人不能是闻人且。这件事他当然可以应下,可应下之后的结果不是他想看到的。 不管是他赢还是闻人且赢,他们都是输家。他赢了,闻人且饱受诟病,闻人且赢了,他失去在宗门的主动权。 沈灼,你不敢吗?闻人且眉头一皱,恶声恶气地说道:跟着江凌屁|股后面混久了,你的胆子也混小了? 沈灼无奈,道:我可以比,但成绩依旧要计入宗门大比,宗主开出的条件也并入其中。五师兄有信心,不如我们争这个第一。 沈灼想要保住闻人且,又不让其他人说闲话,就只有用实力碾压,没有什么比第一名更有说服力。 其他三人有些惊讶,温如宁眉头微蹙,不赞成这个提议,他正欲开口,闻人且已经按耐不住,臭骂道:你这个蠢货,你 你看不出来我不计前嫌在帮你吗? 闻人且的话到了嘴边,猛然想起来情况不对,僵在原地,顿了好一会儿才怒气不足地骂道:你真是狂妄自大。 沈灼听出他话语里的变化,不再像之前那般凶神恶煞,反而多了几分着急。 高座上,时渊夜回味过来,瞪了闻人且一眼。他是好心,却是好心办坏事,骄傲如沈灼,根本不可能答应这种不公平的比赛。他只会加重筹码,让比赛更公平。 本是个可以随意应对的比赛,现在却要真刀真枪上阵。 沈灼已经不是重点,闻人且的出现会增加更多强劲的敌手。 话已经出口,时渊夜也不能收回来,只能允了比试,心里把徒弟臭骂一顿,头疼地打发他们离开。 第五章 弟子动手 沈灼三人同时离开大殿,一路上闻人且都是板着个脸不愿意和沈灼搭话,看得出来他的怒气更重了。 沈灼也不好多说什么,要缓和他和师兄们的关系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 就像毁他人生的冒牌货,所作所为也不是一朝巨变,而是先从模仿他开始,一点点转变,让众人接受他堕落的同时,不会觉得他性情大变,以为他被人夺舍。 沈灼宽慰自己好事多磨,不必急于求成。 下山的路和两位师兄的住所不在同一边,很快就到了分岔路口,沈灼别过二人离去。 凌霜雪所在的后山远离宗门喧嚣,一年到头看不见两个人影,沈灼拜入山门的第一年抱怨过路途遥远,做什么都不方便。 如今重回这片天地他才发现后山也没什么不好,灵力充沛,环境清幽,再适合修行不过。 想到自己懒于出门的师尊,沈灼不由地加快脚步。如今在宗门凌霜雪是他最大的倚仗,他也应该找机会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操,还真是沈灼,你怎么还赖在宗门没走? 回去的路程要经过校场,这会儿正是宗门弟子上早课的时间,沈灼无意打搅,可看样子有人不乐意他安稳。 宗门早课是强制修行,所有入门的新弟子要上满五年,沈灼当年也参加过,授课的老师多是宗门长老,对弟子们一视同仁,不管是谁的门下,他们都不给面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弟子们换了好几批,长老还是那几个。 沈灼对他们印象深刻,他后面四年的课都是冒牌货顶上,没少开罪长老,在诸位长老眼中,他就是个不可理喻的刺头。眼见他被中场休息的弟子刁难,长老们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子,并未呵斥。 这是睁只眼闭只眼,不打算过问。 沈灼知道自己避不开,主动上前给几位长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