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少趴在湖边,双目紧闭,额头流下很多血,腰以下还浸在冰冷刺骨的湖水里…… 木文君伸手,想抓住阿少的衣领把他拉上来,但僵直的手指却不怎么听使唤……屡次缓慢的弯曲,总算揪住衣服,却怎么也使不上力…… 木文君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的无力,即使被那疯子绑架凌辱的时候也没这么后悔过……为什么自己不锻炼的更强一些呢…… 阿少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开了一些,黑亮的眼睛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池水般只泄出一两点光华就又消失了,他的嘴唇动了动,木文君没听清说什么……只眼睁睁的看着粘稠的血顺着他刚毅的脸侧滑落,无声无息的滴在自己的手上…… 血,原来这么热…… “……开什么……玩笑……你别想……死在……这里……”咬紧的牙间发出断断续续的单字,木文君奋力的撑起两个人冰冷的身体,摇晃,但是坚决……“别……别想救了我……就死……你叫我拿……拿什么赔!” 木文君给人的感觉很柔软,但并不表示他柔弱。 很多时候,最柔软的事物,最是强韧。 比如水。 比如女人。 阿少醒过来的时候,离昏迷已经过去很久了。 得到的第一个认知,是温暖。 从来没这样温暖过,那是据说最为舒适的温度,人的体温。 睁开眼,头顶是挂着灰尘蛛网的木头屋顶。 扫了一下四周,大概是守林人荒废的住处,非常小的屋子,没有灯,没有火,窗户玻璃脏得什么也看不到,有一片还破了,正在往里灌风,估计是木文君为了进来打碎的,身下是散发着霉味的床,两个人湿淋淋的衣物被随意扔在地上…… 阿少动了动,肌肤摩擦间是干燥光滑的触感……身后紧紧搂着他的人呻吟了一声:唔……麻了……就松开了手。温暖爽滑撤离,裹在身上的旧毛毯那要命的粗糙感立刻凸现了出来,移动间还有灰尘掉落……阿少忍不住咳嗽了一下…… “别嫌脏,命都快没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凑合着用吧!”木文君一边轻轻揉着吊麻的手臂,一边低声抱怨,“你这小子没事长这么高这么壮干嘛?沉得要死,受热面积又大……” 阿少有点想笑,但又觉得身后这小小瘦瘦的人毫无野外生存经验却能做到这一步很是了不起,无论如何都不该笑…… 掀开毛毯,阿少赤着身子满不在乎的站起来,从手到脚,那有力流畅的肌肉线条令瘦弱的木文君自惭形愧……阿少转身走到屋子一角,翻了几下,竟找出一只煤油炉来! “我们没火。”木文君坐在床上平静地提醒。 阿少没理他,又去屋角的破烂里翻了几片不知是什么的黑乎乎的布出来,埋头在煤油炉旁边鼓捣了一会儿,煤油燃烧时特有的味道就令人欣喜的在小小的屋子里弥漫开来……木文君震惊的看着那仿佛驱散一切恐惧的明亮火苗,喃喃:“你……怎么做到的……” 阿少抬起头,带着笑意看他,乌黑的发,乌黑的眼,在火苗的掩映下带着灼灼的亮光…… 点起火来,接下来的一切更是不在话下了,木文君裹着毛毯坐在床上,忽闪着眼睛好奇的看着阿少快速的晾起衣服,补上窗户,用旧报纸铺成厚厚的毯子……他虽然赤着身子,却丝毫没有不自在的感觉,麦色的肌肤在忽闪的火光中仿佛淡金色的缎子,充满了生命力……头上没有包扎的伤口在这样的活动下又裂开了,鲜红的血液流下来,被他不在意地擦掉,淡金的缎子上就留下了暧昧的一抹嫣红…… “床上的东西多久没用了,全是潮气,过来吧。”黑发黑眼野生动物一般的少年坐在火边朝自己伸出手…… 正专注的看他忙碌的木文君愣了一愣,才意识到阿少是在对自己说话,刚想移动下床,身子一轻,就被连毛毯抱了起来! 阿少面无表情地把木文君轻轻放在厚厚的报纸上,伸手来拉毯子,忽然犹豫了一下,又转过头烤起火来…… 看着阿少性感的光裸的脊背,以及,微微的颤抖,木文君忽然有点生气,坐起来用头撞了他一下,严厉道:“太阳马上落山了,你想冻死啊!我拼命把你从湖里拖出来是要你再死一次给我看的么?给我进来!” 阿少往旁边侧了一下腰,“我身上冷,会冻着你,烤热了再进去。” “胡闹!你坐那儿四面招风,只会越来越冷!快进来!” 阿少纹丝不动,木着脸道:“不冷,正在变热。” 放屁! 木文君气得直翻白眼,这小子怎么这么倔?! 索性不跟他废话,跪直了身子,木文君从后面张开毯子直接抱住他! 两个人贴在一起的瞬间同时颤抖了一下! 木文君只是冷的,阿少则飞快的脸红了,虽然在火的掩映下并不明显…… 木文君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