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又睡回了两个被筒。 易辙本想重新打地铺,易真叫住他,小声说:“地上凉,就睡床上吧。” 少年顿了顿,一语不发地把被子抱了起来。 易真看着他低落的表情,数次欲言又止。 今天上午她请了一个小时假,回来把整张床都清理了一遍。 床单被套都换了新的,被淫水打湿的床褥也简单洗了一下架在窗台上晒过了,现在躺在上面干燥又温暖,周身满是阳光的气息。 但易真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姐弟俩中间隔着能平躺一个人的距离,各自占据一边床沿,气氛僵冷。 易辙翻身了好几次,一直没有睡着,易真就这么陪他睁着眼睛,天擦亮的时候才实在扛不住睡了过去。 早上起来两人也没有交流,临出门前,易辙说:“今天我会去申请住校,应该走个流程就行了,中午我回来收拾行李。” 他全程背对着屋里,说完就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易真沉默地坐了很久,直到上班快要迟到,她才匆忙收拾了一下出门。 晚上是正常时间下班的,没有了要躲避的人,自然也没了晚归的理由。 她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屋子里少了点什么东西,一直放在角落里积灰的行李箱不见了,书桌上干干净净,往常一摞摞的书籍资料都没有了,还有易辙散落在各处的小物件,这些平时觉得不占地方的东西,一旦不见了,却显得整个家都空荡荡的。 易真怔怔地围着家里转了一圈,心里像压了一块巨石,沉得她喘不过气来。 第二天她又给班主任打了个电话,一再拜托对方,易辙只要不舒服了就立马通知她,她会尽快赶过去。 班主任从高一就带着易辙的班了,高二分科之后也幸运地没分开,他把易辙当自己半个儿子,也很心疼这对相依为命的姐弟,不管易真说什么都温声应好,易真说了十几分钟,才不好意思地道歉挂了电话。 易辙到高二还是住着校的,高二下学期不知道为什么非闹着要回家住,他很少这么强硬地决定一件事情,易真很顺着他,第二天就让他搬回家了。 分科以后班级的学生就不会变动,宿舍自然也一样,班主任只说不出意外他的床位会一直空着的,随时可以再回去住。 易真对他能不能适应宿舍生活不担心,唯一怕的就是易辙会头晕。 班主任的保证让她安心了许多,学校那么多人,易辙肯定也不会落单的。 只是没有轻松多久,当她第二次打电话去易辙宿舍却始终找不到他人接电话的时候,她总算是意识到—— 弟弟在跟她闹脾气。 在用行动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