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小寒,老头明白你的心意。”醉仙翁永远是那副耐心慈善的长者模样,“小寒自己也要早日明白才好。” 虽说云婳红肿的脚踝几日前便敷过了孟钟给的药,但伤势重在一个“养”字,倒不是孟钟给的药不好,而是云婳每日山里山上的奔波寻药太劳累,所以过了几日,她那片红肿也只消散了一部分。 “云婳,我给你抹药吧!”孟钟一贯殷勤地拿着药膏笑道。 “麻烦你了。”云婳坐在小木凳上,对他笑道:“这几日多亏了你。”若不是有他全心全意地救治水犹寒,水犹寒万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看他尽心尽力辛苦不缀的样子,云婳当然是打心底感谢他,对他的态度也随之好了不少。 孟钟恍恍惚惚被这个笑容勾走了魂,开心得嘴角高扬,乐得合不拢,捻着手里的药膏轻轻给她抹上去。 水犹寒路过旁边,拄着竹拐的身子顿了顿,半晌,神色莫名地低着头默默离开了。 当晚云婳为她上药的时候,水犹寒忽然问起:“云婳,一直照顾我你累不累?”云婳诚然是这个桃谷里起得最早、睡得最晚、成日里最忙碌的人,水犹寒很清楚地发现她比半月前消瘦了许多。 “累啊。”云婳随口答到。 “那你为什么……”水犹寒把头偏向一边,“为什么还愿意留在这里。”是不是因为孟钟? 云婳抬头奇怪地睨她一眼,却发现她的眼神早就飘向了一边,于是接着埋头给她揉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道理你懂不懂啊。” 水犹寒轻轻点头。 “行了。”半晌,云婳把药塞堵好,如释重负地立起身,“药给你上完了,我先去睡会儿,半夜里要是有什么事情记得先叫我,别自己乱动。” “听见没?” “嗯……” 云婳和水犹寒睡的一直是同一间屋子,只是不同的两张床,但好在屋子不大,两榻之间的距离也不远,几乎只要水犹寒一出声,云婳便能闻着动静醒过来。 但也说明云婳其实睡得并不好。她心里挂记着水犹寒,随时都在担心这个人虚弱的身子哪儿摔倒哪儿碰到了,担心自己一但熟睡下去没看着她,她就出什么意外,所以一直睡梦极浅。 同时,屋内一直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油灯就在离云婳最近的床头,这样只要她一醒来,立马就能看清屋子里的一切。 水犹寒缓缓撑起身子倚着床背,她听见云婳的呼吸声紊乱无律,想来梦里也睡得极是不好。 她的手随意放在脑袋旁边,掌侧还能看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