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 温绰觉得自己很冤枉,但他一着急反而就说不清了,推了一把照野:“是照野从乌甘口中套出的话,那北疆余孽的线人就是这里的兰莺,才不是本少主要来找什么姑娘。” 照野连忙作证,事实就是如此。 沈窈疑惑:“找来她,万一她不承认怎么办?” 照野又补充道:“乌甘还说了暗语,只要与她对上暗语,定然能套出多少话来。” “什么暗语?” 温绰回答道:“暗语就是让她奏一曲《七哀》。” 刚说完,厢房的门便被人敲响,温绰还没来得及问沈窈怎么也来了这落仙楼,门外老鸨就推着一怀抱琵琶的蓝衣女子漫步而来。 轻纱罗裙身姿曼妙,半张面纱朦胧遮面,越是让人无法看清的美,越是能引人遐想连篇,难怪是老鸨口中一般人不能见得的仙女。 兰莺一进门也不开口,坐在厢房中央蒲团上,抬手便抚了一曲近些年在大宋南北都广为流传的《醉春》,小调婉转绵长,丝丝缕缕,轮指时犹如珠玉入盘,将曲意中的爱恨情仇靠琴声起伏描绘出了十成十。 这琴技在上京城恐都是难逢对手,但听过她名字的人却并不多。 曲终声停,兰莺也终于抬起了头:“不知三位公子还有什么想要听的曲儿?若没有.” 沈窈打断她,“那便,弹一曲《七哀》吧。” 眸光在烛灯下流转,兰莺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轻声应了句好,便怀抱起琵琶。 一曲凄凄艾艾的调子便顺着指尖流泻,“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 这一曲七哀本就是一首思妇哀唱对丈夫的思念和怨恨的,所以听起来也十分哀愁,引入心悲。 上有愁思妇,悲叹有余哀。借问叹者谁?言是宕子妻.君若清路尘,妾若浊水泥。 鲜少人知,这一字一句道尽愁怨的闺怨诗,也是写诗之人在怨愤他与当朝皇帝的不满。 琵琶声止曲欲停,兰莺放下了琵琶,口中的调子仍在唱着。 她的琴技和歌技没有哪次不引人入胜能牵动人心魂,但这次却效果甚衰——温绰的目光全都聚在了沈窈面上,照野是个武人也不懂曲不懂诗,袖中指腹摩擦着冰冷的匕首,完全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 兰莺怎么能看不出,大概唯有……这位书童少年在认真听她弹唱。 不对.是书童打扮的姑娘。 故而她忽然停止唱腔,改为念词 “愿为西南风——” 声音戛然而止,她的目光看向沈窈,似乎在等待着她接下去下半句。 沈窈愣了愣,她没有背过这首诗,哪里接的下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