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漾无声地流下泪,不安地看向连衡。他面色平淡,看不出悲喜。 可他那紧握着的拳头却流出了血。 裴漾知道连衡心中的痛,虽然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他,但还是选择拉住了他的手。 离开医院,回到老宅。 连衡抱着爷爷的骨灰盒,一路上走得很慢。 他需要操持爷爷的葬礼,也需要安排丧宴……一大堆的事情都在排队等着连衡。 连衡把爷爷放进宗祠,一个人待在祠内,一天一夜都没出来。 裴漾进不去,在外面干着急。 怕连衡饿着,又怕连衡想不开;只能透着门缝,看他。 他跪在了蒲团上,背影挺的很直,但是为什么那么的寂寥? 裴漾鼻子一酸,眼眶又红了。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怀孕得缘故,变得有些爱哭。 裴漾微微擦了擦眼角的泪,按时按点,开始给连衡送饭。 每每放在门口的饭,最后都规规整整地还给了裴漾。她没有法子,只能让人在门外放了一把椅子。 一天一夜都坐在外面陪着他。 次日清晨,在满院的宁静中投下来一抹晨光。 连衡从宗祠内而出,迎着清风徐来,闻着露水的清香,缓缓走到椅子旁。 他蹲下身体,安静地看着裴漾的睡颜,心中被温暖划过,柔软地摸上她的脸颊:“裴漾。” 裴漾坐的腰疼,她不舒服地皱起眉,一瞬睁开眼,见到面前的人,实时地叹出一口气。 连衡把她身上的毯子往上提了提,碰到她冰凉的小手,神智回了笼:“你坐在这儿多久了,我很担心你。” 裴漾反握住他同样的冷手,委屈地又湿了眼眶:“你在里面多久,我就等了你多久。你担心我,我也担心你呀。” 这话砸在连衡的心上,无异于在说我爱你。 他心疼地擦拭她的眼泪,勉强惨然一笑。 连衡抱起裴漾,将她送回了房间,哄着她睡觉。等她睡着,才去到浴室,洗澡换衣服,刮胡子。 葬礼选择在老宅举行。 一连闹了将近一周,老宅才彻底回归安静。 夜色深浓。 连衡带着孝,从祠堂出来,刚抬眼,就见到站在门外的大哥,竟然还没走,像是专门再等他。 连衡压下心里的起伏,走到大哥跟前,先开了口:“在等我?” 卢奈尔缓缓灌下一口酒,仔细观察连衡的脸色:“怎么不哭?你们爷孙俩,不是很要好?” 连衡料到了这些话,情绪丝毫没有变化:“就说这儿?” 卢奈尔向后退了两步,匆匆扬起脸,笑容里满是嘲讽:“我看这感情也没多深,老二啊,你这心真是冰做的。” 连衡看着他胡闹,目光沉静,“你可以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