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分析着、小心翼翼地思考着。 他们不归任何人管,只效忠于一个组织,那么每一级一定有一级要做的事,往上爬才会有更高级的分配。 裴漾并不在月考名单中,这好像又成了洋人们暗地里欺负她的理由。 不知道他们从哪里知道她从前是个兽医,竟在下了格斗课后,牵着狗链,问她:会看狗吗? 五个人牵了五条狗。 裴漾的全身上下都留下了狗的唾液。 她是那么的狼狈,所有人都走后,裴漾听到塔兹正在和人通话,对面的人是奥德罕。 他们知道她的遭遇,在默许着,仿佛她死在这里都没有关系。 从小学一年级开始,裴漾是学校里的乖乖女,各科成绩都很不错,学生同学也都很友爱。爸爸妈妈对她不说有多么的爱护,起码从不缺衣少穿。 网上所说的欺辱事件,裴漾也只是道听途说。当真的降临的时候,竟是她25岁的这一年。 基地里其实也有不少的女孩子,但,她们的存在更像是被培养出来的野玫瑰。用法:美人计。 她,也被要求学习这项技能。 体力训练对于裴漾来说,真的太难了。 她细嫩地小手被枪磨出了茧子,身体被捶打的青一块紫一块,每天都是靠着毅力在起床。 承受力或许真的已经到达极限,裴漾生病了。 从开始的高烧不退,再到反反复复,将近一周才勉强下床。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现比来时更加的清瘦。 裴漾苦笑,瘦了20斤。 她的消瘦肉眼可见,看着更弱了。那些暗地里欺负她的洋人们或许也看出来,从言语调戏放肆到动手动脚。 裴漾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但觉得,他们好像内部再打一个赌,赌她不会反抗,也在赌她死了也不会有人处罚他们。 她特别害怕,害怕真的会到那可怕的一步。 裴漾将这种害怕转化成勇气,防身的格斗学的越发卖力,射击下着功夫。 可是,可是。 努力在天赋面前一文不值。 裴漾上下课开始躲着那些坏洋人,在老师说下课的那一瞬间跑出教室,回到宿舍把门锁好然后里三层外三层的在上好多锁。 她掩耳盗铃地过着,无时无刻都在保持高度的警惕。 有时候,一瞬间的死亡并不可怕,假想与不安,屈辱和折磨,才是最可怕的。 夜深人静,裴漾睁着眼睛会想,让人活着,竟也算是一种惩罚呢。 当她,真的被逼绝境后,她又能怎么办呢? …… 人是无法预测到每天会遇到什么事,就算裴漾再怎么提防,也防不了正大光明的使坏。 老师教授着捆绑后该如何逃脱,裴漾被请上来做被绑之人。就是这场练习,她被一男洋人在全班面前扇了二十多下巴掌。 整个脸都被扇红了,她还流了血。 老师没有管,默许着洋人的为所欲为,这或许是所有洋人都在确定的一件事。 当这个华人被打了,奥德罕会替这个华人出头吗? 门外那个叫塔兹的男人,会不会跑上前护下这个华人? 如果两者都无视,是不是证明,这个华人根本没有靠山? 所有的猜疑都在这场试探中有了答案。 裴漾在他们的眼神中,看到幸灾乐祸,一丝不挂地恶念,还有:原来你跟我们一样,一无所有啊。 当晚,裴漾忍着痛,从射击教室偷下一把枪,藏在身上。 身处异国他乡,这是裴漾第一次想起她的父母。 她失踪了这么久,他们有没有找过她? 刚这样想完,裴漾哭了。 她的父母不会找她的,医闹发生后,爸爸和妈妈和那群不相信她的人一样,用着恶毒的话杀死了她。 我怎么生了你这样的女儿? 人家为什么说你,不说别人?你害死了人还得我们来赔,我怎么生你的时候不直接掐死啊! 要不是先有你弟,那就不会有你了。 以后自己的路自己走,你爸你妈没本事,别想着指望我们。 你怎么不死了算了呢? 裴漾紧紧钻进被子里,失声痛哭。 ——明天,她就去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