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公子身为徐贵妃嫡亲的侄子,最是炙手可热。哪怕是当时的京中第一公子温国公,也没有他的风头强盛。 那时多少贵女想嫁进徐家,温夫人或许也不例外。 难道温世子是徐家的血脉? “你…你这是污蔑!”温廷之的脸都扭曲了。 不可能! 他是国公府的世子爷,是下一代温国公,他怎么可能是罪臣徐氏的后代? 温老夫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她紧紧抓着叶娉,“她们说的都是真的?王氏…她,她真的和徐大公子…廷哥儿不是…不是…” “祖母,您这时候千万不能倒下。您若倒下了,国公府该怎么办?大伯该怎么办?” 对,她不能倒下。 温老夫人强撑着,指着温夫人怒问。“王氏,你说…你告诉我,她们说的都不是真的!” 温夫人看过来,眼神慢慢变得诡异。 “母亲,当年您说要收我为义女,时不时接我来国公府。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被您算计送上了国公爷的床。我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背负着世人的误会与骂名嫁进国公府,这些年来自问事事小心,不敢有半分行差踏错。您现在却因为有心之人的挑拨,而质疑我的清白,您是想逼死我吗?” 众人又是哗然。 原来当年温国公突然背弃了与长公主的情意,竟是被自己的亲娘给算计了,温老夫人也真是够糊涂的。 这都是什么事。 事情如此反转,让庆阳郡主和璋妃都有些措手不及。她们是想推别人出去,原是打算借温夫人的手平息此事,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 如果温廷之不是温家的骨肉,那…… 须臾间的功夫,庆阳郡主已有了决定。 知女莫若母,璋王妃从女儿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打算。如果温廷之真的不是温家血脉,这门亲事便不能继续了。这个女婿自己的身份存疑,女儿肚子怀的是不是他的骨肉又有谁会在意。 温老夫人被温夫人一番质问,噎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眼前发黑,人也摇摇欲坠。 “祖母,吸气,吐气。”叶娉抚着她,轻声安抚。 不一会儿的功夫,温老夫人缓了过来。此时她好像是瞬间老了好几岁,满心满眼的后悔与自责。 “温夫人不要心急,我今日能来,自然是有让你心服口服的证据。”锦恭人说。 所有人又看向她,想知道她还有什么证据。 这时一个婆子被人带了过来,温夫人一眼就认出这婆子是自己母亲身边最为得用之人。她目光越发诡异,先是看了一眼温老夫人,又扫视了一下众人,掐紧的掌心却是慢慢松了。 婆子低着头,一五一十地叙说当年。从王家有意想攀附徐家开始,到温夫人和徐公子私下往来,再到温夫人为嫁进徐家使计和徐大公子有了夫妻之实。 谁也没想到长公主布局多年,一直隐忍不发,却能在短短数日之间扭转局势,致使徐家一夜之间大厦倾覆。 王家的算盘落了空,徐家想用温夫人的清白要挟王家出手相救。若不是温夫人说自己怀了身孕,愿为徐家保留一条血脉,只怕王家早就被徐家拉着做了垫背的鬼。 这婆子叙说得十分详尽,一应细节都能对上。 众人惊呼连连,再看端庄温婉的温夫人,眼神全变了。 这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 宾客散尽。 庆阳郡主和璋王妃也走了,走之前留下和离的话。温廷之又是大喊大叫又是怒骂,不等他踢到芳儿身上,已被宋进元制服。 芳儿坐在地上,眼神是说不出来的复杂。她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也保住了自己儿子的性命,她该知足了。 原本应该热闹的满月宴,只剩人心狼藉。温老夫人无力地瘫坐着,满是恨意地看着站着一动不动的温夫人。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们?” “是我害你们,还是你自己心思不正?” “我…” 温老夫人被问住,悔恨已经让她痛不欲生。是她害了荣儿,是她害了整个国公府。她是温家的罪人,她为什么要活得这么久? 突然她望着不远处,心痛更是如刀绞一般。 “荣儿。” 温国公慢慢走过来,哪怕是这个时候他的仪态依旧优雅。他没有看自己的母亲,也没有看温夫人,而是朝锦恭人走去。 “她知道吗?” 这个她,是指安和长公主。 锦恭人眼神悲切,点了点头。 温国公身形一晃,“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说? 晴姨娘回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