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御眉头微皱,揉了揉自己的脚。 “脚疼吗?” “有点。” 叶娉惊悚了。 这男人是在示弱吗? 在世人眼中他手段狠辣,冷漠噬血,这样一个人应该是无情无欲无血无肉,既不会有常人的喜怒哀乐,也不会有普通人的伤痛苦楚。哪怕是自己,在此之前也未想过他会喊苦喊累。他都忍受不住的疼,那应该是很疼的吧? 他颦着眉,修长的手指慢慢揉捏着脚掌。男人的脚骨形完美,脚趾长而生有厚茧,脚背上可见青筋。 仅是一双脚,足能彰显他的张力。 叶娉上前,替他揉捏。 “怎么会疼?崴到了吗?” 看上去没伤无痕的,也没有任何的红肿。 温御摇头。 既没受伤,也没崴脚,无缘无故地为什么会疼? 叶娉按了按他的脚心,又问:“那是走路走多了?” 他没有言语,却也没有否认。 那就是了。 叶娉心道,他这职位看似风光,却也不是那等坐在房子里听听属下汇报混日子的闲差。宫里宫外地跑着,还要在衙门内忙进忙出,一天下来也不少走路。 他如此,宋进元也如此,要不然婷娘怎么会给宋进元纳那些鞋垫。 忽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狐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顿时冒出两个小人要争执,一个说不会吧,他居然这样的人。一个说谁说不会的,他就是这样的人。 “若不然我替你备些厚实的鞋垫?” “嗯。” 还真是…… 所以是宋进元那个大嘴巴在他面前显摆了婷娘纳的鞋垫,这男人自己别扭不好明说,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为了几双鞋垫。 至于吗? 难道这些男人是想她和婷娘两姐妹卷起来吗? 呵。 做梦! 第92章 温国公府。 静幽幽的院子,除了风声似乎没有别的声音。若不是屋内明亮的烛光映射出来,只怕是还当这院子里并未住人。 院子里的下人不多,进出皆是轻手轻脚。 温夫人急色匆匆,行到院前时停下来缓了一会。待到呼吸均匀,她这才拢了拢鬓角,理了理衣襟往里走。熟门熟路地行到书房前,让守在门外的小厮通禀。不多会的功夫,小厮出来回话,说是国公爷让她进去。 进到光亮处,她红肿的眼再也无所遁形,显然是哭过。 隔着几步的距离,她强自作出如常的模样,痴痴地看着正伏案做画的温国公。画中的宫装女子栩栩如生,尊贵而又慵懒,眼看着就要跃然纸上。 她掐了掐掌心,那种忍着悲痛又尽力装作无事发生的情绪恰当好处地显现在她的脸上。她和以往一样,默默等待着温国公将画作完。 若是寻常女子见到自己的夫君为别的女子作画,不说是大吵大闹,那也是拈酸吃醋一番。但她不一样,这样的情形对她而言司空见惯。 烛光下,温国公露出了老态。 这位当年永昌城风华无二的第一公子,而今也到了垂暮之年。遥想当年他英姿勃发时,何等的芝兰玉树。 温夫人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认真地勾画着纸上的女子,看着他专注地描述着女子的眉眼。那纤毫毕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