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过纪沧海会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和容湛之间是清白的。 他想过纪沧海会声泪俱下地控诉alpha和omega单纯地在一起工作都要被有心之人误会。 但他想破脑袋都没想到,纪沧海会直接打电话给容湛。 这实在有点超出凌云帆的认知范围了。 电话很快被接通,纪沧海当着凌云帆的面按了免提键。 “纪总。”容湛的声音清晰地传出,略显慌乱,“出什么事了吗?” “抱歉这么晚打扰你。”纪沧海同他人说话时,语气变得淡漠,“是这样的,云帆今天看见你给我系领带,我想请你帮我跟他解释两句。” 容湛呆住了:“啊?” 凌云帆也呆住了:“啊?”这是碳基生物能想出的操作吗? 但容湛很快就回神了:“我明白了,纪总您希望我讲多少?” 纪沧海:“不用讲太多,简短些。” 容湛:“好,您把手机给凌先生吧。” 纪沧海把手机举到满脸呆滞的凌云帆面前。 “凌先生,您好。”容湛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啊?噢,啊,您好。”这可真给凌云帆整不会了,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的。 容湛:“想必今天您在公司听到了很多我和纪总的传闻,但那些都是无中生有的事,我和纪总之间是清白的,是在财权的迫害下不得已才捆绑在一起的。” 凌云帆:“……” 容湛:“您可以提出任何您觉得可以证明我和纪总没有情感纠葛的要求,我将不竭余力地证明我的清白。” 凌云帆:“等等,你刚刚说的财权迫害是什么意思?” 纪沧海开口:“这件事我会告诉你的,你还有什么事要问他的吗?” 凌云帆苦恼地揉揉侧额的头发,对着手机问:“你和他高中时……也不是情侣吗?” “不是。”容湛斩钉截铁,“我在高中时就知道纪总他喜欢的人是您,他已经喜欢了您很多年,并为了能跟您在一起做了很多努力。” 凌云帆:“……” 容湛:“凌先生,我虽然是个omega,但我不喜欢alpha,我无比厌恶alpha信息素对我的影响。” 凌云帆:“你是omega,会不喜欢alpha?” 容湛笑了笑:“会的,就像alpha会喜欢上alpha,不是吗?” “啊……对……”凌云帆为自己的失言感到抱歉,“打扰了,其他事让纪沧海解释给我听吧。” 容湛:“凌先生,可能您不记得了,但是当初我意外在学校陷入发情,您身为alpha不但没有袭击我,还打算帮助我的这件事,我一直想正式跟您说声谢谢,我……” “行了。”纪沧海吃味,不耐烦地打断容湛的话。 容湛立马闭嘴。 纪沧海对手机说:“容湛,纪蜚知道了云帆的存在,我想事情应该瞒不住了,我要准备出国了,你该自己考虑退路了。” 手机那头传来玻璃砸地碎裂的声音,容湛许久才回应,声音抖得不像样子:“我知道了,谢谢您的提醒。” 纪沧海挂断了电话,看着凌云帆。 凌云帆同样也在看着他。 纪沧海轻声:“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会讲很久。” “是吗。”凌云帆看了眼时间,“那我去泡咖啡。” 纪沧海拉住要去厨房的凌云帆,温柔地捧起他的手,在他掌心轻吻了一下:“我去吧。” 不一会,浓郁的咖啡香气从餐厅散发出,弥漫在屋子的角角落落。 纪沧海将泡好的热咖啡递给凌云帆,凌云帆接过抿了一口,感到奶味和甜味恰到好处,正是他最喜欢的程度。 纪沧海也端着一杯咖啡,在凌云帆身旁坐下,想了想,从记忆里最初对父亲有印象的日子开始讲起。 纪沧海将母亲的痛苦和可怜,父亲的残暴和专横,容湛的身不由己,以及他和容湛因为都不愿成为纪蜚的棋子而被迫绑在一起的事毫无隐瞒地全部告诉了凌云帆。 不过纪沧海没有把母亲厌恶自己,以及自己曾被纪蜚关在地下室殴打得浑身是伤的事情告诉凌云帆,纪沧海平静地叙述着事情,不想在言语中掺杂过多的情绪和感受。 这的确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 当纪沧海将一切都讲清楚后,时针缓慢地拨向数字二,让深夜失眠的人的苦闷有了可以衡量的刻度。 听着纪沧海把自己家庭的情况全盘托出,凌云帆曾经许多疑惑都有了答案。 比如为什么纪沧海年少时总独自一人蹲在花坛阴影里,为什么初中他们大吵一架后纪沧海没有来找他,又比如为什么纪沧海高三总休学。 “所以,我和容湛一直演戏给所有人看,直到现在。”纪沧海用这句话作为结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