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华玥等知道他心思的,这会儿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不知道裴珏为何会一反常态,穿了这么一身。 可年纪小些的裴闻和裴嘉仪不知道,这两人按捺不住,纷纷过去打趣裴珏。 裴闻:“六叔,您这身衣裳何时做的?往日没见您穿过,倒是极衬您的,看着年轻了三五岁。” 裴嘉仪跟着点头,“就是就是,六叔,您这么穿,一点也不像快而立之年的人了。” 裴珏:…… 就算是看在这两人是亲侄子、亲侄女的份上,左都御史也已经生气了。 什么叫年轻了三五岁?什么叫一点也不像快而立之年的人了? 会不会说话? 裴珏轻飘飘地瞥了裴嘉仪和裴闻一眼,直看得俩小的汗毛直立。 裴珏可没想放过他们,罚了他们抄书。 姜窈被这一幕弄得忍俊不禁,在裴珏看过来时又立即把笑意给憋了回去。 裴嘉仪却指着她,与裴珏告状:“六叔,姜姐姐也笑话您了,您也要罚她,这才公平。” 裴珏遂又朝姜窈看过去。 姜窈可不想被裴珏罚,她慢腾腾地走到裴珏跟前,替自己辩白:“我没笑话你。” 裴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没说话。 一旁的裴嘉仪还在叽叽喳喳的,信誓旦旦地说她瞧见姜窈笑了,还拉了裴闻做见证。 裴华玥等人在一旁看戏,都想知道裴珏会不会罚姜窈。 姜窈看了裴珏一会儿,借着被厚重的氅衣挡住的便利,伸手挠了挠裴珏的掌心,又道:“真没笑话你。” 她的指尖挠着裴珏的掌心,让他瞬间变了神色—— 小兔子的胆子又大了,敢撩拨他了。 裴珏眸色渐深,克制着想要捉住她手腕的冲动,淡声道:“嗯,我知道。” 这就是不会罚她了。 裴嘉仪嘟着嘴,她明明就看到姜姐姐笑了嘛。 她心底存着气,率先上了马车。 裴珏抬眸看了眼天色,与姜窈道:“走吧,这时候出门,观灯正合适。” 姜窈也抬头看了他一眼,恰与裴珏饱含深意的眼神对上了。 她不必多想,便知道裴珏是在笑她为了不抄书,对他使了“美人计”。 自裴珏剖白了心意,姜窈可不会因为自己的举动而羞赧了。 谁叫裴珏就吃她这一套? * 正月里,灯节会持续差不多半个月,可不管哪日出门,观灯的人都不少。 今日已是正月十二,街上的人仍然很多。 姜窈几个女眷出门时是坐的马车,可马车在街上难行,因此到了永兴巷口,她们便弃马车而行。 裴嘉仪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已经忘了裴珏罚她抄书的事,兴致勃勃地细数着好玩儿的地儿。 裴华玥也接话:“我听说孙家灯楼的彩头每日都在变,也不知道今日是什么。” 姜窈好奇地问:“孙家灯楼是什么?” 裴华玥:“是京城最有名的制灯的人家,那手艺不仅在民间大放异彩,就连宫中贵人都是知道的。” 姜窈对这手艺活不感兴趣,只关心彩头。 “听说今晚的彩头是一对珐琅描金山水楼阁灯盏,似乎是孙家大郎君用了三月才做成的。” 一对灯盏用三月才完成,足可以预见灯盏的精美。 众人既说起了此事,便径直去了孙家灯楼。 京中猜灯谜的地儿不少,但论起人气,还是孙家灯楼首屈一指。 姜窈他们去得早,人倒不是很多。 灯楼的伙计见了他们,便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道:“诸位郎君、小娘子,是想猜灯谜的?” 裴珏年长,又是长辈,把一众小的护在身后,与伙计道:“嗯,几时开始?” 那伙计便道:“按着咱们灯楼一贯的规矩,是酉时四刻,今晚的彩头是一对珐琅描金山水楼阁灯盏 。不过,规矩也变了些许,诸位不仅要猜对前面的题,最后还要在四楼搭弓射箭,谁若把悬挂之物射下来了,那一对灯盏便归谁。” 孙家灯楼共有四层楼,前三楼都是猜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