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倒让陶家误会他们裴家不重视这门亲事。 裴珏道:“父亲多虑了,儿子的意思是,等陶家回京后再上门提亲。” 裴崇兖可算是了解这儿子的,既说了这话,想来是有把握让陶家尽快回京的。 他倒是想多问两句,却也顾及着今日是除夕,便按下不表了。 一大家子祭了祖回来,已是下午。 裴华玥拉着裴嘉仪一道,去与姜窈同剪窗花。 姜窈从前没剪过,纵然跟着翠芜学了小半日也还是手艺不精。 她叹气:“看来我着实不善此道。” 裴嘉仪拿起她剪的窗花看了看,没忍住笑出了声:“姜姐姐这剪得也真是太粗糙了些,还不如我初学时。不过也无妨,贴窗花就是图个喜庆,往年我剪得也不好,祖母也贴上了呢。” 裴珏恰好陪着乔氏与裴崇兖进屋,听了裴嘉仪这话,便道:“你现在剪得也不怎么样。” 裴嘉仪:? 她气鼓鼓地扔了剪子,拿着刚剪好的窗花向裴珏走过去,非得让他给自己一个说法。 “六叔什么意思?我哪里剪得不好了?这不挺好的?” 她一面说,一面把窗花递到裴珏面前。 这哪里不好看了?明明很好看! 裴珏没理会她,径直走向姜窈和裴华玥,随手挑了一个福字出来。 他问:“这谁剪的?” 姜窈瞥了眼那歪歪扭扭的福字,不好意思地承认了:“我剪的。” 剪得实在是不好看,姜窈都以为裴珏又会挑三拣四一番,谁知他竟然道:“还不错。” 众人:…… 乔氏与裴崇兖对视一眼,彼此便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裴珏只怕是早就知道那是姜窈剪的,故意演了这么一出罢了。 乔氏这般想着,便同情地看了眼裴嘉仪。这孙女方才那话是半点恶意都没有的,偏生裴珏护着姜窈,要给她撑这个脸面。 啧啧啧,真是舍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 裴嘉仪可不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她瞪大了眼睛,怀疑她六叔是不是突然分不清美丑了。 姜窈看着睁眼说瞎话的裴珏,若是还不知他的意思,那就是白活了。 她本想从裴珏手里把那福字抢回来,却又顾忌着旁人在场,硬生生忍住了。 裴珏知她不敢轻举妄动,但大庭广众之下,他不好再逗她。 他作势要把那福字放回去,却眼疾手快使了个障眼法,把福字放进了袖口。 这些没瞒过姜窈的眼睛,她不着痕迹地瞪了眼裴珏,便又低头与裴华玥剪起窗花来。 裴华玥低声与她咬耳朵:“六哥护着你,倒是让嘉仪平白气了一通。” 姜窈抬眸看着她,忽地想起裴阙宴客那晚,裴珏曾言,裴华玥与裴阅都已看出了他的心思。 姜窈的手抖了下,竟不知该如何回话,只讪笑了两声。 只是她绯红的脸颊却让裴华玥看出了端倪。 裴华玥扯了扯姜窈的袖摆,好奇地问她:“姜姐姐,你可是已知道六哥的心意了?” 姜窈本有意避开这个话题,没想到裴华玥又主动提起了。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正与裴崇兖说话的裴珏。 他的神色与往日相较没有什么变化,仍旧是清清冷冷的那个裴郎君。 可姜窈自听过他说的那些情话后,便如同发觉了什么独她一人所知的隐秘一般。 裴珏他是食人间烟火的。 姜窈收回了眼神,脸上扬起笑容,语气轻快地道:“嗯,我知道。” 知道裴珏为她心折,知道他早就动了心,也知道他对她的种种庇护。 * 姜窈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建宁府,更是第一次在旁人府中过年。 可这却是她过得最舒心的一个年。 镇国公府中的人,虽有周氏这心思多的、有梁氏这防着她的,但明面上对她都很是不错。 府里的其他人,对她更是没得说。 家宴上,男女分席而坐。 裴嘉仪下午被裴珏气了一通,但她性子好,也没把这气撒在姜窈身上,照常与她亲亲热热的。 她兴奋地道:“一会儿咱们去汴河放河灯,祈祷来年万事顺遂。” 姜窈奇道:“今日是岁除,不用守岁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