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琴张了张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其实大周的风气是很开化的,姜窈与裴珏去了茶楼,也无人会说什么。 可她偏要搬出这个说辞来,听琴还真不好反驳。 姜窈既然不去,听琴只好由着她。 而另一头的裴珏,以为姜窈跟上来了,等他发现身后没有姜窈的身影、再回去找时,哪里还看得到姜窈的影子? 裴珏站在拐角处,长长地吐出一口闷气。 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 裴珏遂也不在此处停留,折身往国公府赶去。 姜窈回去时,裴珏早已在清芳园等她。 如今这清芳园里伺候的,只有阿云等四人。 阿云和阿梨是姜窈从广南带过来的,对她和裴珏的事再清楚不过,她们巴不得两人重归于好,自不会没有眼力见儿地拦着裴珏。 而听琴、听雪又都是镇国公府的家生子,她们没那个胆子拦裴珏。 “我与姜姑娘有事要谈,你们先下去。今日之事,不可让旁人知晓。” 裴珏对阿云她们,可没有对姜窈那份耐心,他一开口,四女便忙不迭地点头,然后退了下去。 她们走了,姜窈想走却走不了,这屋子里便只余她和裴珏两人。 姜窈不高兴,背对着不愿理会他。 裴珏无奈,走到她身边,低声问:“生气了?” 他语气里带着哄,可姜窈没听出来,只道:“没生气。我本就是寄居在国公府的,您是这府上的正经主子,自然是想来就来,不用顾忌我的名声。” 她是真的生气。 大白天的,裴珏这么毫不顾忌地出现在她院子里,若是传了出去,镇国公府的人会怎么看她? 裴珏当然明白她的顾虑。 他从前托裴华玥照看姜窈,也是因为他来往不便,担心于她名声有碍。 可今日,他才刚回京,迫不及待想见她,她却给他浇了一盆冷水,他这才昏了头,径直到清芳园等她。 她既有此顾虑,裴珏便想让她安心,便道:“我回来一事,还无人知道,等我与你说完话,便去给母亲请安,他们不会知道我来过。” 裴珏目不转睛地盯着姜窈的侧脸,语气颇为认真。 姜窈诧异抬头,正与他四目相对。片刻后,她又有些慌乱地撇过了头。 她知道裴珏解释这个是想让她安心的,但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不知道还以为他俩在偷…… 姜窈暗自啐了自己一口,她这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既然有把握不让旁人知道,那…… 等等! 姜窈猛地回头看裴珏,他刚才说无人知道他回府,说要与她说完话再去给乔氏请安。 那岂不是说,他回京后,除了进宫觐见皇帝,见的第一个人是她? 姜窈的芙蓉面红了,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语无伦次地道:“您,您要跟我说什么?” 她退几步,裴珏便紧跟几步,好整以暇地问她:“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姜窈顿时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她能不紧张吗?裴珏回京,见的第一个人是她,这还不足以让她紧张吗? 她既不语,裴珏只能继续开口了:“刚才让你跟我去茶楼,为何不去?跑得比兔子还快。” 裴珏的尾音带着笑,姜窈听出了几分愉悦。 她不知道裴珏在高兴什么,结结巴巴地把方才的说辞搬了出来。 这话不足以取信裴珏,但他也没再纠缠此事,只坐在了旁边的圈椅上。 他问:“你要给小六挑生辰礼,挑了什么?” 两人离得远了些,姜窈那抹心慌意乱也渐渐平复了。 她心道,她才刚出门,先是看到了姜娇,然后又碰上裴珏,裴阙的生辰礼压根儿没挑。 只不知为何,她看着裴珏,竟脱口而出:“挑了发簪。” 裴珏的脸色变了。 他倏地站了起来,板着脸问:“你说你挑了什么?” 他看起来有些生气,姜窈的心情倒是好了起来,利落地答他:“发簪啊。之前给您挑过一支,还算有经验,便想着也送他这个。” 裴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