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如和滚了滚,发觉这张床小到翻个身的功夫就会掉下去。 她只好收回原来的想法,把自己缩成一团塞进陆明诚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在心底想着等陆明诚睡着了她就走...... 可惜还没等陆明诚睡着,昨日花费太多力气的小动物已经迷迷糊糊的闭上眼。 任由旁人喊她名字也不醒。 - 临安城中最大的酒楼里,歌舞升平。 连修远坐在上头的包间中应酬,这几位从西域来的商人并不好说话,但是带来的利润却是很多。 他已经亲自作陪数日,无论如何都要拿下这个单子。 才是中午,今日的酒已经喝了不少。昨日的宿醉还未洗清,现在恐怕又要醉过去。 偏偏桌上还在一轮又一轮的敬着酒。 连修远平日里温润的眸子已经有些沉下来,眼前几人存了心不让他轻松,他只得继续陪下去。 正当又一西域人举起酒杯,想说点劝酒的话时,包间的门被敲响。 清脆两声,来人也没等到里头人允许,就自管自的推门进来。 连修远抬头看见来者,原先有些晕沉的思绪好像刹那间清醒几分。 来客是谢歧。 陈郡谢氏嫡系一脉的人,原先游山玩水,众人都以为他不出仕途,会成为一届文人之中的翘楚。 偏又在近日空降江南官场。成功在这一众不看好他的人之中,把水搅混。 这位江南官场近日炙手可热的人物,来寻他,还是来找事? 谢歧身后跟着一堆人,除了几位侍从外,就是知道他身份的店家想来接待。 他神情中也有点无奈,找个人而已,弄得那么大张旗鼓,真是服了陆明诚。随便找个暗卫把人“请”过去不就完了,还让他亲自跑一趟。怎么,他是没事情要干吗。 谢歧清了清嗓子,装出些严肃的模样,却显得有些熟悉。完全不像是才第一眼见到连修远一样。 虽说士农工商,但是连修远这位能在短短几年内就把生意做得如此之大的,也算是个人物。结交一番也无妨。 谢歧道:“打扰。连公子有空否?有些事情想了解一二。” 他话音刚落,连修远就觉得那几位西域商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变了变。 他沉住气,从宴席中离开。和谢歧一起往外走。 走至楼梯处,跟着谢歧来的侍从疏散周边人,给二人留出个说话的空间。 谢歧这才笑着道:“久仰连公子大名,今日才得以一见。” “这儿也没个说话的地方,但是时间紧急,我就站这说。” 连修远回了个礼,他这点小买卖在官府面前,算不得什么。 也不知道谢歧到底是好意还是恶意之前,他得谨慎些。 “在下也是受人之托,”谢歧道,“我就不多虚言,请问连公子,你是否有个早年间离开的姐姐?” 连修远的目光一凛,他盯着谢歧道:“何出此言?” 虽然是个反问句,也没给出答案。但是谢歧看他的反应就觉得此事八.九不离十。 他松一口气,好歹没找错人。 “有从京城来的贵人寻你,你随我来一趟吧。” 会是谁? 曾经抢走他姐姐的那个高官,还是那日与姐姐十分像的小女孩的身边人? 连修远忐忑起来,虽说和姐姐有关的人,他无论如何都要去见,但是来者善与不善,他的应对也该有所变化。 可他一路上试探谢歧,也只是得到个“我只是受人之托走一趟,不知道什么详情”的答复。 谢歧虽然看着有点好奇,但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陆明诚好像在找个人的舅舅...谁啊,让他这么大费周章,还亲自跑了趟江南。 马车停在临安城最大的园子门口,连修远一眼认出这是常年无主,却被仍然打理的很好的那间。 临安城中人都对这个园子揣测许多,他也有所猜测。 可他没料到,他随着人进去走至前院会客的书房,趁着小厮进去通报的功夫,谢歧轻声道,这儿的主人是如今摄政王。 陆明诚轻手轻脚从暗室中出来,冉如和虽是睡着,但也睡的不踏实。梦里还在嘟囔着几句“不要”一类的话语。 也不知道梦见什么了。 他稍稍收拾,换了身衣服,完全不似早前的病人样子,瞧着与在京城中的威严无异。 他走到桌前坐下,抬手让二人免礼。这才沉声问道:“连修远?” 谢歧自动坐到一旁看好戏,他年少时曾与陆明诚在一起学习。虽然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