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估计也没什么实现的可能性了。 他甚至都不一定能打得过媳妇。 林间胸口疼得像是破了个窟窿飕飕漏风,偏偏又哭笑不得地想乐,埋在胳膊里头使了好几回劲儿,都没能把那点不争气的水汽给强按回去。 床动了动,胡乱盖在身上的被子被又撑起来了一半。 干净的沐浴露味儿,一点点还没彻底干透的潮气,和着少年的温度一块儿,从背后严严实实拢住他。 鲜明的疼忽然翻着跟头蹦出来,没等他回神,就在他胸口狠狠捅了一刀。 “间哥。”小书呆子的声音很轻,“我在。” 林间没应声,摸索着回手找了找。 时亦把手递过去,让他攥实,胸口贴着他的背。 “我妈跟他的时候。” 林间躺了一会儿,轻声开口:“他其实很像个人。” 时亦跟着抬头。 “还是个运动员。”林间嗤笑,“在我们那儿多少拿过几个奖,上过点儿报纸,还有一篇家庭和睦夫妻恩爱的采访。” 时亦忽然想到什么,肩膀轻轻绷了下,没出声。 林间背对着他,看不见表情,继续往下说:“后来让人拐着学赌博,没多长时间就上了瘾。后来钱都输得差不多,打了几场假赛,查出来给禁赛了,然后就什么都不一样了。” “因为……”时亦想起他说过的酒精过敏,“喝酒吗?” “开始是。借酒消愁,说心里不痛快,要靠这个找解脱。” 林间说:“喝了酒就打我妈,我那时候年纪小,光记着恨他,想跟他拼命,可惜拼了命也打不过。” 时亦收紧手臂:“林间。” “没事儿。”林间拍拍他的手背,“后来我长大点儿了,下狠手也打不死了,他就开始连我带我妈一块儿揍。” “输钱了揍,酒不好喝揍,菜咸了揍,水烫了揍。出门让人家笑话两句,回家关上门就按着我妈往死里打。” “我妈想跟他离婚。”林间说,“他说我妈要是敢离,他就先弄死我。” 时亦像是被什么东西一把攥住了胸口。 林间转过来,摸了摸他的头发:“没事儿吧?” 时亦听着心跳摇头,视线落在他脸上。 林间说起这些的时候很平静。 和林阿姨一样平静,如果不知道的话,甚至会以为这一切都已经彻底过去了。 “就一听。”林间笑了笑,额头抵着他蹭了两下,“别往心里去,小书呆子,要不我不敢讲了。” “嗯。”时亦点头,“你说。” “其实这会儿就是至暗时刻了,我跟我妈每天轮流放哨,一个睡觉另一个就盯着,也没受什么大罪。” 林间抬抬嘴角,眼睛里却没多少笑意:“他往死里喝,身体一天比一天糟烂,我妈那段时间偷着省钱给我补身体,我又长得快。” 林间拢着他的后脑揉了两下:“第一天去火锅店,你是认出来我妈的疤了吧?” 时亦点了点头。 “那天我放学回家,看见他往死里揍我妈,我妈脸上身上全是血。” 林间说:“这次他没打过我,我差点儿就把他从楼上扔下去。” 时亦呼吸微滞。 “我妈拦着我,怕我也坐牢。”林间说,“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当时我把他扔下去了,是不是我妈现在就自由了。” 时亦打了个激灵,下意识抬头,张了张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