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好了,梦枕来看我了! 武溪春喜笑颜开,转身就往门口走,英扬在他身后叫道:好个重友轻色的武公子,你就这么走了? 你算哪门子的色? 武溪春回头用手指了他一下,你给我老实点,若还敢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小心我哥打折你的腿! 英扬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笑着从地上捡起那只草编的蚂蚱,自言自语地说:小春儿,你可终于是我的了... ...安致远那个蠢货,自以为城府深沉,费尽心机地用阴谋算计别人,到头来却被人骗得团团转,真是报应不爽,活该他为别人养儿子! 华胥!武溪春紧紧握着江梦枕的手,眼眶发热地说:想死我了,自我回京后,一直想去见你,只是宫中难进,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桃源,你可好吗?两人虽三年未见,却没有一点生疏之感,江梦枕柔声问道:战乱离京时,你受苦了没有?躲在山里的日子好过吗? 有英扬一路照顾着我与家人、有惊无险...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内侍尖声道:武公子还未向贵君殿下行礼,万不可失了礼数! 武溪春怔了怔,随后赶紧下拜,江梦枕一把拉起他,向跟随的宫婢仆从道:我们之间不讲这些,你们下去,让我和武公子单独说会儿话。 宫人们应声退下,武溪春感动道:华胥,你如今已是贵君殿下了,可对我还像以前一样,你真好! 就像你给我取的字一样,这富贵繁华不过是华胥一梦,贵君不过一个名号,我还是江梦枕罢了。二人一同往伯府里走,穿过花园时,江梦枕轻声道:我还记得,那年你在这里念的那首词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正恰切是此情此景,武溪春把这首词接续下去: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那时花宴事发,我们在屏风后面偷偷听到安致远在父母面前求娶我...我那时不知道有多欢喜,怎么能想到以后的难堪?又怎么能想到,十年后我们再在一起读着这首词,竟是我又要嫁人的时候。 英扬这么多年不离不弃地守着你,他定是你的良人。江梦枕望着好友道:桃源,我真佩服你,你从来都是比我更加果断勇敢,安致远失去你一定痛悔无比。 你还说呢,我回京后听见了你和齐大将军的流言,真叫我惊讶,要我说,你才是真正有勇气的那个,我是绝不可能再和安致远在一起了,想起他的脸我就会感觉到一种喘不过气的难受,齐二...齐大将军把当年的事和你解释清楚了吗?我还记得你当时有多难过,我是感同身受的,难道你是因为他的扶保之功才原谅了他? 江梦枕摇了摇头,我在意的是他的心,我们和离三年后,他在危难时又出现在我面前、为我舍生忘死地拼杀,身边没有肖华,已经证明了他当年没有骗我。既然他没有喜欢别人,那么这些年,他心里一定也是很苦的,我还能恨他、他又能恨谁?我们之间只能说是阴差阳错,他不是安致远那样的人。 齐鹤唳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好事,才能遇见你?武溪春叹息道:若是我,就算他有苦衷、有误会,也绝对不会再回头了,伤过的心总比别处脆弱,想起来就要疼一下,我不想再看那些伤痕,只想全部翻篇过去、重新开始。 二人进了武溪春的屋子,一只雪白的猫正卧在罗汉床上打盹,好可爱!江梦枕试探着摸了小猫几下,你又养猫了,是从哪儿来的? 英扬送我的,有一段时间,我一想起雪宝就会哭,他特意找来这只和雪宝很像的白猫,和我一起养大了它,这回我肯定会好好地保护它... ...武溪春坐在罗汉床上,微笑道:看你这么喜欢,不如你也再养一只? 不了,江梦枕很慢地说:我以后都不会再养猫了,我想把我对猫所有的喜欢都保留给云团。 武溪春看着他的表情,半晌后重复地说:齐鹤唳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好事,才能遇见你? 武溪春与英扬的婚礼极其盛大,英国公府里一片的红,而比武溪春连绵十数里的嫁妆更引人讨论的,是安致远发疯般的一场大闹,他跪在地上拉着武溪春的衣摆,痛哭流涕地说:那孩子不是我的!李青萝那个贱人骗了我!她为了让我们分开、让我娶她,才设下这个毒计!那个贱人害苦了我桃源,求你原谅我、求求你别嫁给他! 武溪春一个字也没有说,安致远被赶来的家丁拖了出去,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英扬掀开他的盖头,捧着武溪春的脸左右地看,今儿是咱们大好的日子,你可没为安致远那混蛋掉眼泪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