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还敢这般拿乔,都是你把他给惯坏了!我最近头疼得厉害,你快请人来做场法事,把那死胎的怨魂速速送走记得要用钢钉钉住四肢,否则它还不消停的! 你说什么呢?齐鹤唳本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听了这话更是气得目眦欲裂、额上的血管突突乱跳,那是我和梦枕的儿子、是你的亲孙子你把他当什么了! 周姨娘被他吼得一愣,她心里虽有些惧怕,却又不想在吴嬷嬷面前跌份儿,索性梗着脖子嚷了起来:一身青紫的怪胎怎么会是我孙子?吴嬷嬷说了,若不把那死胎烧成灰,它会一直缠着人不放,你为个怪物敢不管你亲娘的死活? 齐鹤唳听她一口一个怪物恼火得天灵盖都要炸开,屋中一个是他亲娘、一个是六旬老妪,一股蹿起来的怒气不知向谁去发,他抬起手狠狠一拍炕桌,木料和瓷盘瞬间碎了一床一地,在周姨娘的尖叫中,他指着吴嬷嬷的鼻子喝道:烂舌头的老货,你还不滚出去! 吴嬷嬷不敢吭声地脚底抹油,齐鹤唳背对着周姨娘,满腔的怨恨愤怒无法控制地倾泻出来:我怎么也想不到竟是你!害死梦枕和孩子对你有什么好处?分明是你下的毒手,你还敢挺直腰板指责梦枕怀不住胎、说我的孩子是个怪物,你真是我的亲娘吗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周姨娘跳着脚道:你说是我害了江梦枕?放屁!你这不孝子让猪油蒙了心,夫郎说什么你都信,他怎么能把这事赖在我身上?有脑子的都知道,我是最愿意你有子嗣的人,就算我不喜江梦枕,岂会害孩子! 我原也是真么想的,只是方才你亲口说,若是梦枕死在那天才算遂你的心愿!到时候占了他的嫁妆,再给我娶一房媳妇儿...齐鹤唳转过身来,脸上的泪水啪嗒啪嗒砸在地上,眼中布满了鲜红的血丝,他宛如一头失偶的独狼,从喉中发出歇斯底里的悲嗥:你怎么能说出这种混账话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从来都不在意我、你根本不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他!他不是随随便便娶进来的一房媳妇儿,他是我心爱的人!小时候我不敢说,因为大哥在,后来我好不容易娶到他,你从我们成亲第二天就开始往我屋里塞人添堵,你故意泼了我一身的脏水,这个误会我到现在也没向梦枕解释清楚!你又偷他的药渣让我们大吵了一架,三番四次地撮合我和别人,梦枕从没说过你半句不是,是你贪得无厌,要他把所有嫁妆全给了你、你才能舒心!我知道你是世上最愚蠢自私的亲娘,但你好歹是我的亲娘,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在我生辰时给我有一个装着血姬草的平安符! 他把怀里的平安符和血姬草扔在周姨娘脸上,含泪咬牙说:亏得我天天戴着,以为我娘心里到底是有我的... ...昨天我还在想,我若离开齐府,你必然是要受牵连的,其实我又何必为你想呢?你但凡肯为我想一点,我岂会既没爹疼也没娘爱?你但凡肯为我想一点,梦枕岂会被逼到这个地步、还要被你们在背后嚼说他生的是怪物!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的亲娘,可你又做了几件亲娘该做的事,你怎么配为人母?! 周姨娘看着儿子止不住的眼泪心里大为震撼,齐鹤唳当年几乎被齐老爷打死也没在她眼前掉一滴泪,可见这回的事让他比死还要难受千百倍,周姨娘难得的羞愧起来,她确实对齐鹤唳不够关心,连这平安符也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儿啊,她弯腰拾起破损的香袋和血姬草,吞吞吐吐地说:其实这个不是娘为你求来的...是、是肖小公子托我转交给你的,他不让我告诉你,怕你不肯收... ... 齐鹤唳猛地瞪大眼睛,霎时间浑身因怒气澎湃上冲的热血全冷下来,他从指尖开始发抖,只觉得如坠冰窟,这个平安符...是肖华给你的?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肉眼可见的开始浑身打颤,胸膛像风箱似的急速起伏、好像马上就要喘不过气。 周姨娘捂着嘴哭道:娘...娘对不起你,我也不知道他小小年纪、心地竟如此歹毒!你快坐下缓一缓,脸上血色儿都没了,别吓娘了... 齐鹤唳一心以为下手的是齐家的人,他只想着找出凶手、带着江梦枕离开齐府,他们还会有新的生活,但是找来找去,害了江梦枕和孩子的人却是肖华是他亲手带回来的救命恩人、是他故意要夫郎吃醋难堪的小情人! 齐鹤唳抬手在自己脸上狠狠抽了一个嘴巴,方才打碎了炕桌的力道毫无收敛的打在血肉上,嘴角瞬间就见了血,随即他左右开弓地连打了自己十几个耳光,双耳嗡鸣起来、眼前全是血色。齐鹤唳知道,这回他和江梦枕彻底完了!凶手说是肖华,不如说是齐鹤唳自己是他给肖华制造了陷害江梦枕的机会和理由,活该血姬草的臭气从他自己身上冒出来,就是他引狼入室、非要去沾惹了一身的腥臊,到头来洗不干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