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胖子和板凳就觉得也是。 毕竟蒋落可是县一中三十年来唯一一个有可能考上清大的人。 不能这么鼠目寸光。 板凳就说,“那还不好办吗?你直接加,就说今天考试,不方便电话,微信有事找他。” 然后就被胖子鄙视了,“既然有手机号,又没主动加微信,就说明人家不想加你。这种借口,人家分分钟就给你戳破了,发短信呗。你这法子半点用没有。” 蒋落也这么想的,顿时目光炯炯的看着胖子,“那该怎么办?” 结果就听胖子说,“我也不知道。” 蒋落:…… 这会儿都快开始考试了,蒋落看了看手机,还是没舍得出去打这个电话——他觉得打了就跟男神断绝了来往的可能,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上午考语文。 然后蒋落就发现自己这事儿办错了。他一向在学习上很有自制力,所以他爸妈才放心离开家,跟着姨奶奶生活。可今天,明明是那么重要的月考,他明明在看卷子,可满脑子就三个字:骆生白。 这三个字,就跟有了灵魂一样,时时刻刻跟着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次的语文试题道道都擦边,什么骆驼祥子,什么生活的赞歌,什么“梨园弟子白发新,椒房阿监青娥老”,本来就萦绕不去,这下更好了,处处都可以发散。 强忍着,蒋落挨过了两个小时。 等着铃声一响,他才松了口气。 这应该是他历史上,考的最差的一次了。 他都没沉下心来。 等着交了卷子,教室里就热闹起来,往日里大家都是在学校吃午饭的,可县一中这次月考模拟高考,所以要用两天时间,上午就考一门语文,然后到下午三点才考第二门。中间时间那么长,县里又不大,大家都回家了。 胖子和板凳还叫着蒋落一起骑车回家,蒋落拒绝了。 他是挺花痴的,但还是那句话,从小的家庭教育,让他知道什么阶段该干什么事。 就譬如他挺恨绑架的人,依着他的性子,十分愿意当次诱饵,诱敌出洞。可他知道,不行的。他除了是蒋落,还是井国伟和苏安荔的儿子,他不能以身犯险。所以虽然憋屈,虽然不舍,还是答应了远离父母来这里读书。 同样,当铃声响起,不仅锁定了蒋落人生第一次考的差,还让蒋落陡然警觉起来,他不能这样,再这样下去,这次月考就砸了。而且,他不敢肯定自己有本事追到骆生白,那么,以后的月考,乃至整个高三,甚至高考,会不会都砸了? 因此,蒋落觉得,既然如今没希望,不如干脆把电话打了,暂时断了这个念想吧。 毕竟,往好处想,等他恢复身份,说不得还有机会。 做了这个决定,蒋落就又在教室里待了一会儿,等着人都走光了,才把电话拨了出去。 响了两声,男神就接了,“喂,哪位?” 蒋落心里简直太舍不得了,他这辈子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可偏偏有缘无分不说,还要自己掐断,别提多心疼了,掐着自己的手心,才能应对自如,“我是蒋落,就是昨晚在别墅咱俩见过。” 他这么一提,男神立刻就接了下去,“哦蒋落,怎么样?蒋医生愿意见我吗?” 虽然百般不愿意,可蒋落也只能把话传到了,“我帮你问了,我姨奶说她印象里没这个人,你可能找错了。不好意思。” 然后他就听见男神在电话里发出了哦的一声,其实男神的声音没有多少感情色彩,蒋落觉得大概是他们这个位置上的人的共性吧,怕被别人多加揣摩,也怕被别人弄清楚了真实意图,所以他们包括蒋落他爸,在面对外人的时候,连声音都是武装过的,让人听不出什么来。 可这次,蒋落却觉得,他听到了一声叹息。 可惜,蒋落没法安慰,他不能说,我再问问我姨奶奶吧。他等着男神跟他说,“那谢谢你了,再见。”然后挂断电话,然后就难有交集。 一想到这个,他脑袋都在脖子上支撑不住了,没力气的耷拉下来。 眼睛眨眨,都能感觉到眼眶的润滑。 电话里男神很快就回答了,他说,“这样啊,我有几句话想跟你姨奶奶说,我知道她可能不同意,不如你加我一下微信,我把语音发给你,你帮我让她听一下行不行?” 咦? 蒋落的头陡然立刻马上就竖起来了。 他都有点不敢置信,从早上开始他就开始想各种办法,想加男神微信,但都被常识否定了,他以为是不可能的事儿,这就……就搞定了。 那头大概他没立刻回答,骆生白又说了一句,“我保证不勉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