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渐渐浮现,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了。 呜? 哈士奇的头拱到苏遗秋身边,用湿漉漉的鼻尖顶了顶苏遗秋的脸。苏遗秋不耐烦地把哈士奇拨到旁边,撑着头坐在地上。 他好像忘了什么事。 苏遗秋只隐隐觉得和齐璟有关,但是具体关于什么,他想不起来了。 要是齐璟真的像书里那般被推翻成为阶下囚,霍其遇当上了皇帝 书里写,霍其遇是个开明的圣君。在他的统治下,新朝逐渐复兴,民间一片赞誉。 而就在天下齐呼万岁的时候,原主却被锁在深宫遭受着惨无人道的折磨。 那是霍其遇这个明君的唯一一个污点。 霍其遇建的亭台楼阁奢靡华贵,他锁住苏遗秋的链子是纯金锻造,而那个时候,苏遗秋已经近乎痴傻,见到霍其遇会发抖,会害怕别人的触碰,整日缩在巨大宫殿的一角,除了金链的哗啦声,就是自己紧张又急促的呼吸声。 再后来,等原主忘了一切,真真正正地成了傻子,他忘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眼中不复清明,甚至会对霍其遇笑。霍其遇倍感愧疚,想补偿他,想冒天下之大不韪把他立为皇后。 就在立后的前一晚,霍其遇放下了警惕,不再把苏遗秋关在深宫里,一个转眼不见,让苏遗秋摸到了他护身的短刀。 那时,苏遗秋的眼里是久违的清明。 霍其遇根本来不及夺过他手中的利刃。 手起刀落,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过后,什么都来不及了。 苏遗秋看了看旁边的二哈,哈士奇吐着舌头歪着脑袋,一副不知人间疾苦的模样,苏遗秋一看这傻狗就来气,站起身来狠狠地踢了二哈一脚。 哈士奇委屈地嗷呜几声,抽搭了几下。 苏遗秋知道这傻狗委屈,但是就是想踢他。 无奈之下,苏遗秋哼了一声,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 他不能把明君和渣攻这两个字眼联系在一起。 霍其遇对原主这么恶毒,八成是有什么心理疾病,这种人成为一个圣君,八成是压抑着什么性格的阴暗面没有展露出来,书里只写到原主死后霍渣攻追悔莫及,但是没有写到之后的事情。 万一霍其遇在原主死后暴露本性了呢?那天下不就遭殃了? 这些都说不准。 在苏遗秋看来,没暴露本性的人渣比暴露本性的人渣更可怕。 齐璟虽然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他也就这样了!人狗,性格暴躁,做事荒唐。被人扣上了一个暴君的帽子,很大可能是因为长时间睡眠不足起床气太严重了。 至于霍其遇,他在朝臣中的盛望极高,人人都赞誉他是真人君子,可那天霍其遇随手就掐死了一只小狼,还想在假山那里霸王硬上弓。 这样一比,怎么都感觉霍其遇更危险一点儿。 苏遗秋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他自己收拾好衣装,穿好鞋袜,绕过小宁和哈士奇,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凤栖宫。 凤栖宫的门口有人把手,一见苏遗秋出去,门口的御林军交戟而立,拦住了苏遗秋的去路,苏遗秋一怔,转而说道:带我去找陛下。 二人对视一眼,把长戟从苏遗秋面前挪开,一前一后守着苏遗秋,把他送到了勤政殿,亲眼看着苏遗秋进了勤政殿。 他刚推门进去,基本奏折噼里啪啦甩在苏遗秋脚边,齐璟并未抬头,揉着太阳穴,不耐烦道:出去! 苏遗秋默默拾起基本奏折,走到齐璟的桌案前:是我。 齐璟缓缓抬头,烛火昏暗的光映在他的脸上,一眼看去,只觉得齐璟疲惫不堪,眼中布满了血丝。 他愣了一下,像是没有想到苏遗秋会过来,牵强地笑了笑,换了个坐姿,对苏遗秋道:想朕了?还是一天不侍寝就浑身不痛快? 苏遗秋被他气笑了,明明看上去一脸疲态,却还有心情跟他玩闹。苏遗秋无奈道:别看了,快去休息。 齐璟冲他伸出了手,这次苏遗秋没有犹豫,把手放在齐璟的手心,齐璟顺势把他拉到自己的怀里,靠在他的肩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阿秋。齐璟问道,朕是不是很久没这样叫过你了? 苏遗秋顺着他的话回答道:嗯。 齐璟抱了许久,一手圈着苏遗秋,另一手翻开奏折提起笔,苏遗秋掰开他的手指把笔抽了出来,本想冲齐璟发脾气,话到嘴边,什么气话都说不出,只能无奈对齐璟道:别看了行吗? 齐璟亲了亲他的侧脸,笑道:别闹,今天得看完,这些明天要发往边关。 苏遗秋哑口无言,把笔塞回齐璟手里,本想起身就走,腰身却被齐璟箍得很紧,苏遗秋回头质问他:你不是累吗?哪来这么大的力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