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前的一个月,气温骤降。南方的天气只有冬夏之分,夏季的闷热一过,紧接着的就是寒冬。 陈岁一将自己卷成一团窝在被褥里,痛经痛得她只能蜷在被子缓解。她身体从小就不太好,先天体弱,以致来月经的时候也比一般人更容易痛经。 “好点了吗?”一个宽大厚实的怀抱拥上来,将裹着厚重被褥的陈岁一调整到一个更舒适的姿势圈在身上。许途的体温常年低凉,此时也只敢隔着被褥抱陈岁一。 “嗯...” “明天几点的车程?”被褥里传出微弱的声音,闷声闷气的,陈岁一已经疼得没有力气说话了。 “要不我们改票好不好?”许途沉默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几点。” “下午两点。我订好酒店了,后天一大早就能到学校。” 陈岁一抖抖被子当回应了。 “许途...我想喝热的红糖姜水...” “好哦。我现在去煮。”许途轻轻地吻上额头。 在脚步声完全消失后,陈岁一裹着被子拿起枕头下的手机。 “小叔,我明天两点的车程,16号下午就能到。我17号上午8点回校,你帮我订好10点的机票。你今晚就去我学校,把天珠和机票放在西楼108教室的讲桌下面。我拿到就走。” 想了一下,陈岁一又拿起手机。 “小叔,你把东西放好就回去。可以吗?” “注意安全。小叔在道观说好了,到了就直接进去。” “嗯。”陈岁一又发了个小狗勾肩搭背的表情包,缓解心情。 陈岁一不敢让陈元民在她学校附近逗留太久,她怕许途发现。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许途的对她身边人亲人和朋友的排斥并没有减少丝毫,如果不是陈岁一强迫许途保证再也不会对她身边人下手,她怀疑在她第一次提起陈元民的时候,就去杀了他。 他对陈岁一的占有欲压得她喘不过气。 直到现在,陈岁一只见叁个外人。两个是小鬼,许途出门时照顾她生活的人。但是它们也从来不敢过于靠近陈岁一,就远远地守在身后。 另一个是左云。陈岁一撞见过几次她和许途谈事的场面。许途懒散地依靠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左云。左云清冷的脸上不见一丝情绪。左云见到她了也只是点头问一句,继续和许途说事,毫不在意陈岁一在一旁听着。甚至走后会询问她需要什么,下次可以带来给她。 可惜被许途恶狠狠地拒绝了。 窗子紧紧关着,寒风只能从边缘的缝隙里路过,刮得屋内呼呼的闷响。 白瓷碗装着透黑的糖水,姜丝被一根根细致地调出来,热气不断往上冒。许途轻手轻脚地将碗放在床头柜上,手指被瓷碗烫得发红。女孩将被褥都卷到身上,双手牢牢地抱着枕头只露出一只角,小小的一只埋在被子里,蜷缩在靠墙的一侧,不仔细看就会被忽略掉。 他看了一眼放在床边的手机。透亮的眼神暗了下来。 许途驱动藤蔓将楼下的被子拿到房间,盖好。调高了两度暖气,把手机放回柜子里。刚想将灯关了,又想起陈岁一不喜欢太暗的环境,又将床头的小灯打开调暗两度,才蹑手蹑脚地贴上墙侧的团子。 “晚安,姐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