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棉花似的被他抱进怀里曾经小皇帝并没有这么大的胆量如此直接地冒犯他。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也不记得了。 对方的指腹拨开他的发丝,掌心按在脊背上。谢玟下意识地想要退避躲闪,对于这种姿势的回忆,不是难以言说、就是疼痛不堪,他像是一个神经敏感的鹿,对撞断了角的树桩分外抵触。 而这种抵触恰好又让性情暴戾的小皇帝无法接受。谢玟越是想要闪避,萧玄谦就越是不让他逃离,呼吸间的温度和气息像是带着刺一样,非要遁入他的身边。 老师,他唯一的弟子已经不是乖乖的小狗了,他的声音已有令人畏惧的震慑力。你怎么在里面待那么久? 如果放到现代,这话听上去就像是吃醋的伴侣一样。可惜谢玟没有感觉到丝毫被需要的幸运,只听出了其中扭曲又惶恐的掌控欲。 他浑身不自在,将萧玄谦扣着自己肩膀的手握住,男人的手腕筋骨毕现,是很有力度的、习过武的样子。 你是想把我变成一件乖乖的摆件玩具么。谢玟将他的手拉下来,不冷不热地道,那你捆了我塞进宫里,岂不是更方便些? 萧玄谦盯着他,脑子里几乎不过弯地想着:老师说得也有道理,如果如果他还要离开的话 谢玟见到对方凝视的目光,心中当下就咯噔一声,对这小兔崽子的了解让他警铃大作,连忙用新学会的威胁方式挽回自由:你是要逼死我才罢休吗? 萧玄谦猛然回神,他的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辩解的话,但最后还是没能说得出来,而是情绪不稳地道: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老师,我从没想过要你的命。 如今的局面,怎么样不算是要我的命?谢玟叹了口气,你既然早已视我为掌控江山的最后阻碍,为什么却又翻案。一个迟来的忠臣之名,你以为我真的在乎吗? 萧玄谦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看着这个没比他年长多少岁的青年坐在对面,分明是责怪他的话语,但因为从谢怀玉的嘴里说出来,总让他怀疑这是多情的示好、是不争的情衷。他在这个人身上善于脑补太多情爱、善于寻觅许多无意义的失去。 他常常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得到过老师的多情,哪怕只有一部分也好,但他时常又想,除了我以外,老师凭什么对别人好呢? 你十六岁认识我,如今快要有十年了。谢玟道,当年你跪在我门外磕头,跟我说的是你要成为这天下最高的主人,你要名垂千古、万世流芳。我已经将你送上万世流芳的顶峰,萧玄谦,你还想要什么呢? 我 要是我再年长一些,在你身旁看着,都该要气得长白头发了。谢玟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袖口,他不愿意多说往事,每一提起,都觉得满心疲惫。就像是一个单机养成游戏,他耗费了十年的时间才让死在宫墙里都没有人哭的少年、成为了咳嗽一声全天下都心惊胆战的帝王,可这个他养成的小人叛变了。 谢玟没有把这当成一个游戏,他看得再淡都觉得要脑溢血了。 您不能离开我。小皇帝示弱的时候不自觉地用敬称,我也是您心血的一部分,老师想要抛下我的话,我会受不了的。 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了。 有。萧玄谦看着他,情绪忽然起伏得很剧烈,他的眼眸黑沉幽然,有的,老师。 谢玟跟他对视了片刻,匆促地收回了视线,他没有任何一刻如此懊恼年轻时不成体统的那部分。他似乎真的误导了萧玄谦的取向和感情,但这也不能全然怪罪自己,是小皇帝年轻的时候非要钻他的被窝的。 我再陪你几年吧。谢玟妥协道,他觉得自己有纠正对方这些习惯的责任,这是他选中、培养的人,一件事最好应该有个善始善终,但你要放了不相干的人。 萧玄谦听到前一句时,眼前一亮几乎像个看到肉骨头的大型犬,但在后半句出现后,又立刻露出了恶兽的獠牙和暴躁:你是为了周勉才留下的吗? 谢玟蹙起眉:你能不能别这么 我怎么?萧玄谦的手抓住他的胳膊,他的声音极其矛盾,明明是无理取闹,但却能听出一股隐忍压抑的痛苦不甘,难道我不如他吗?为什么你总会为了这些微不足道的人才会妥协,谢怀玉,你的眼睛怎么能装着其他人 马车平稳行驶,但还有些微的晃动。谢玟被他一下子按倒在车里,这种晃动感随着身体的紧贴一下子加剧了许多。他像是被一只老虎之类的动物扑倒了一样,根本反抗不了习武之人的手臂。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