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消息越大越令人慌张,盯着动静的人就越多、越得警惕。 他不疾不徐地喝了口茶。 到这个时候,如果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只要有跑的迹象,今天晚上我就得跟萧玄谦面对面喝茶,然后让我的好学生拎起刀。 他抬手做了一个手势,一脸正色地配音道:咔嚓地一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把我捅死在原地。 童童哑口无言地看着他,过了半晌才凑过来小声道:那怎么办?你说他现在找到你了没有?她话音刚落,原本因大雨天而生意不好的牡丹馆外,忽然突兀地亮起一盏盏火光。谢玟抬眼向窗外看去,看到柳树枝叶飘摇的间隙之间,雷电照亮一个个铁甲禁卫的脸庞。 牡丹馆的楼门从没被这么敲过准确来说是砸,轰得一声,楼门四分五裂,里面的姑娘们噤若寒蝉,在一片死寂又可怖的沉重的脚步声中,隐隐释放出一股天罗地网蓦然盖下的讯号。 谢玟转过头:看来是找到了吧。 童童浑身一哆嗦,道:我可不想被剁碎包饺子,宿主你自求多福吧,你现在跟以前长得完全不一样,肯定没问题的! 她话一说完,就从一个扎着头发的小女孩化为一条红绳手链,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谢玟的手腕上,恢复成她原本的形态。 这丫头别的没学会,倒是把大难临头各自飞的精神学得很明白。谢玟摇了摇头,他坐到镜子前,将这几年一直准备好的伪装一步步戴上,掩藏手腕和后颈的疤痕,手指上位置不同的茧,陌生的、抹不去的痣 萧玄谦是个吹毛求疵的人,但幸好,谢玟熟悉他,熟悉这小混账的心机、手段,熟悉他鉴别一件事的标准,熟悉他有多么暴虐恣睢、专横霸道。 萧玄谦的每一个细节,他都用过往多年的教导和心血亲自品尝过。这是他一手教养出来的皇帝。 一切快速而隐蔽地结束,雷声隆隆之中,这间偏僻小楼的楼门被打开了,青大娘子发髻不整地陪在内官的身后,一边走一边求着情:玉郎就是我们牡丹馆一个写字画的,他什么错儿也没犯过啊,大人们到底抓什么贼?可不能冤枉了玉郎,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唔,唔唔 青大娘子被捂着嘴架下去了,领头人是一个穿着蓝袍的宦官。 请随我们走吧。 宦官低头抬手,弯起的腰恭敬而冰冷。 第2章 猎物(修和谐词) 内廷宦官与紫微宫禁卫的搭配,就是一只蚂蚁也休想在他的网中爬出去。 从洛都到帝都紫微宫,马车押送了几日,不像是逮捕囚犯,反倒像一种强硬的邀请,那蓝袍宦官就整日陪坐在对面,恭敬垂首,低眉顺目,只是却难以交流。 他越是沉默寡言,毫不询问,就越能营造出一股强烈的心理压力。马车上的气氛极为压抑,直至马车骤停,蓝衣内侍抬起手,将一道黑色的丝绸蒙在谢玟的眼前,在他耳畔道:不要摘下来,这是杀头的死罪。 杀头的死罪,他犯过也不知道多少了。谢玟抬手摸了摸覆盖住视线的丝绸,只觉得崔盛手底下的人做事还是这么花哨。 他随着对方下马车,走了大概一百步远,坐到了一间房屋里。透过丝绸感觉到光线的明亮一盏烛火点在桌子上,对面传来很低的私语声。 就剩他了吗? 是。内侍道,洛都其他的目标还没送到您跟前吗? 崔盛冷哼了一声:早到了,你们是最慢的,那一位今儿早上才发了脾气,耐性正不大好,你再晚半个时辰,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另一人冷汗津津地道:大监,可这人我看了一路,也不像画像上的 崔盛道:就算是,能让你这崽子认出来?滚一边儿去。 他虽这么说,可其实崔盛心里也没多大底他跟这群小太监不同,自个儿是见过帝师大人的,可眼前这个青年,不光长得与谢大人不同,在许多细节上也完全吻合不上,若不是调查时觉得此人三年前出现在洛都的时机太蹊跷,也不会将他算在需要甄别的队伍之中。 这件事已经办了很久天下之大,寻找一个已死之人,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一只只分布在各地的眼睛,日夜不停地寻觅观察,长久地筛选身份,做得不能说是不精细。 崔盛心存试探之意,他先是上前几步,恭敬地解开了对方蒙眼的黑绸,旋即俯身道:谢大人,老奴只是奉命行事,若非是要命的差事,也不会这么忙地把您请回来 他一面说一面抬起眼,目光盯着对方的脸庞,而眼前这个青年似乎听得满脸茫然,眼中杂糅着不解和惶恐的神色,太过疑惑以至于不敢擅自开口澄清身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