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了,等雨停再说。” 许经年让她去卧室随意转转,她自己则去一旁吩咐了办事稳妥的石龙, “就说宋西绾困觉了还没睡醒,至于门外的,” 许经年看着不远处的梨花树,思索了片刻,缓缓地说道, “给他把伞吧!” 素裙一转,滴雨不沾,许经年已经往房间里走去了,石龙也没在了细雨里,一手里撑着把墨黑色的油布伞,伞柄还刻着许家的徽章,一手拿着同样的伞。 阿钧还在门外迟迟不肯离去,跺着脚生怕沾到屋檐上滚流下来雨柱,他抱着双臂瑟瑟发抖,春水带着寒气经风这么一吹,湿冷入骨,年久的蓝色长袖已经洗的泛白,衣领上有些起毛,纽扣也是不大配套的。 “拿着,赶紧走!” 石龙只是照吩咐办事,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语气也平淡如水,殊不知在自卑的阿钧心里已是恶劣,他不自主的弯着腰,双手搓了搓接过伞,小心翼翼的开口,全然没有嚣张气焰, “大哥,请问宋家的小幺儿呢?” 他试图在身材粗壮的石龙身后找到宋西绾,探着头张望着。 “困了睡着了。” 说完,便不再准备搭理啰嗦的阿钧,他的黑油布伞和镇子上的手工竹伞不一样,在人群里格外显眼,但一点也不妨碍他效命的节奏,冷眼走过一条街又一条路。 阿钧摸索着伞的开关,他之前见过,榠市的大老爷大太太反正是有钱人都爱用着奢华的伞,他转着手柄赞叹有钱人的玩意真好使,心底越发暗自较劲,眼神狠戾的盯着朱红色的大门,攥紧了袖口下的拳头。 王湘梅忧愁满面,宋西绾这孩子打小就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古灵精怪的,脑袋里每次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骨子里的叛逆可一点都不少,别人家的孩子规规矩矩的上学堂,她就是上树掏鸟蛋去河里摸鱼,别人家的孩子端庄文静,她就是一蹦叁跳拉帮结派的胡闹,她听到许家的仆人来打招呼,闭着眼都知道宋西绾是被许家的大小姐迷的走不动道了,赖在人家那了。 她想杀过去,宋阿爹摇了摇脑袋,心宽的劝她, “让她自己决定,许家那孩子不像是个下流胚子,” 胖胖的宋阿爹还倒了壶热茶给浑身寒气的石龙取取暖,今天下雨店里冷清,都是寥寥无几的乡里乡外的老熟人, “况且孩子喜欢,随她去……” 王湘梅想了想,那个许经年好像不太行的样子,之前给宋西绾那般欺负也就是红着脸慌张的跑掉了,身子着实让她放心。 “我家小姐人很好。” 一向木讷少言寡语的石龙突然出口替她家小姐打抱不平,宋阿爹倒是仰着脖子耿直乐天的哈哈大笑,拍了拍石龙宽厚的背,之后嘬着紫砂壶的嘴哼起了小曲,闲适的靠着门框。 小平头的石龙也看着雨水拍击着青石板,他不懂文人雅调,只知道他家小姐待人很好,长得好,性子好,心地也好,就是看起来冷冰冰的。 “许经年,你的东西好多啊,这是什么?” 宋西绾从未踏入过许经年的个人卧室,这属于许经年的私人空间,她好奇的碰着钢琴,小心翼翼的点触着黑白键,一声声清脆浑厚从指尖倾泻而出,她欣喜的按着,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里面的五彩缤纷等她去探索,许经年笑而不语抓着她的手指随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