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个也当真。 肩膀耸动,他乐得不行,慵懒地凑过去,亲她一下:“逗你的,我就想想,不行吗。” 温盏后知后觉,脸颊爬上红晕:“商行舟,我有时候觉得,你特别不可捉摸。有时候又觉得,你的思维好像一条直线。” 他身体前倾,肩胛骨在短袖下撑起起伏的弧度,唇停在她耳边,热气在侧脸打转:“什么?” 她轻声:“你总是给我感觉,很像风。” 不是风和日丽的春季,走在路上,拂动柳枝的风。 是荒野里,高原上,烈日下,翻涌着、与剧烈的云团纠缠着,让人没办法忽视的那种风。 骨子里透野性,云一样流散在指尖。 永远也捉不住,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不是风。”可他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 春日里,夜色下,群星闪耀的山巅,余光外城市灯火如同打碎的银河。 他手背筋络分明,修长手指压着她的手掌,穿过她的指缝,十指相扣,收紧。 然后,咬着她的耳朵,许诺一样,蛊惑地,低声说,“是你的风。” 温盏心头重重一跳。 - 入了夜,星河灿烂,山顶风渐凉。 商行舟怕温盏冷,带她返程。 下山时,出了点小事故。 准确讲,也不算事故—— 下去的路有两条,商行舟走其中一条,岔路口,差点撞上另一个下山的人。 是个姑娘,骑一辆红色的车,机身轰鸣,又美又飒。 从两人身边疾驰而过,卷起一阵凉风。 商行舟本身速度不快,反应也很灵敏,立刻控制住车身,手臂青筋暴凸。 顿了下,好胜欲野火一般被风吹盛,他低笑着,暗骂了句:“草。” 手指本来已经收紧车把了,忽然想起身后还有温盏。 他慢半拍,干脆没追,对方头也不回地超车过去了。 擦肩而过那瞬间。 温盏瞥见女孩头盔下的脸。 她屏住呼吸,有预感似的。 撞上一双漂亮又张扬的,浅褐色的眼睛。 两个人回到山下。 俱乐部开了灯,星星点点地,盈盈秀秀一团团,落在建筑群之间。 温盏这才惊奇地发现,这地方外头看着破,里面竟然很大,是一个五脏俱全的山庄。 前头屋里没人了,走到后院,涂初初一票人正围在那喝酒玩牌。 啤酒瓶子倒了一地,石一茗脑门上贴满白条,唱歌唱得七倒八歪。 商行舟走过去,踢他:“我外套你放哪了。” 石一茗喝得有点上头,随手指:“前头没有么?你屋里看看。” 商行舟越过他,要去屋里拿。 石一茗坐在马扎上,丧尸似的拽住他脚踝:“哎不是,这才几度,你冷?你不行吧舟子,怎么虚成这样。” 商行舟踢他,笑骂:“滚。” 温盏跟在身后,他转过去,漫不经心牵她手:“看着点脚下,有路障。” 一群男生笑成一团,疯狂起哄吹口哨。 温盏有点无措,被他拽着走过去。 到前院,猝不及防,她又看见那辆红色的摩托,静静停在院子里,旁边没人。 温盏微怔,下一秒,商行舟的外套就落到她肩膀上:“你别感冒了,把这个穿上。” 温盏回过神,道了谢,刚想开口问。 身后响起一道明亮的女声:“商行舟!” 余光外冲过来一道黑影,女生摘了头盔,长发飞扬,停在商行舟面前,笑吟吟:“你刚刚有没有看见我?我好像在山上遇到你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