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得意许多?” 温芷沅念及未出世的孩儿,心下暖融融的,嘴角这才扬起点笑容。 她慨然握住温初弦的手,语重心长说,“弦妹妹,听我一句劝,你不该与玄哥哥分开的。玄哥哥对你的好有目共睹,很多人包括我在内都羡慕。不提别的,专说谢家那偌大的家资,他一枚铜钱不要,竟轻轻易易都给了你。净身出户的不是你,反倒是他。” 温初弦把眼睑闭下回避此事,脑袋昏昏沉沉。 温芷沅眼看就要当娘,话较之从前多了不少。谢灵玉过来唤温芷沅说,“娘子,母亲叫你,仿佛要说些妇人孕事的私房话。”忽见温初弦也在,眼色滞了一滞。 待温芷沅走后,谢灵玉对温初弦道,“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做到与他和离的?” 就凭谢灵玄的手腕,他一个大男人都深受其苦,温初弦一介柔弱女,不知如何逃出那人的手掌心。 温初弦心事郁结,“没怎么,就给他写了几封和离书,他就答应了。” 谢灵玉又奇又疑,“就如此简单?……我以为他对你有多大的瘾,这就兴致尽了。不过他不喜欢你也好,以后你也能过安生日子。” 温初弦低嗯了声,胸口发闷。 谢灵玉自言自语道,“不知他现在平安到南疆没有。” 陛下欲除去谢灵玄,定然会谋划妥当,谢灵玄此刻没准已身首异处了。 温初弦看透谢灵玉的意思,轻叹道,“他病得很重,本来也活不了几日。” 谢灵玉哦,无言缄默,没更多的话。 前几日谢灵玉在山上找到长公主和公爷夫妇了,长公主因谢子诀之死一事心灰意冷,整日吃斋念佛,任凭谢灵玉怎么请也不肯再下山来。 想来长公主也很自责,因为顾虑全族的荣华而生生害死了自己亲生儿子。好在有公爷在一旁照顾慰藉着,老两口种花种草,瞧日升日落,算是安度晚年。 谢氏败了,人走楼空,荒凉萧条。 温初弦本以为谢灵玄这个名字会永远消失在她的世界中,再无牵绊,可才没过几日,南疆就传来消息,谢灵玄殁了。 消息是从皇宫发出来的,说谢灵玄在南疆惨遭戎狄人暗刺,一命呜呼,少帝感念其功劳,特追封其相国的荣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少帝对谢灵玄有忌惮之心,寻个理由栽赃嫁祸,将他杀了。 他死之日,是新岁的一月初一。 瑞雪兆丰年,阖家欢聚之时。 丧报送到了温府,温老爷哀叹道,“可怜我婿了。” 君要臣死,臣怎能不死。幸好温老爷没什么过人的本事,庸庸碌碌,无有作为,陛下不会盯上温家。 何氏与温芷沅暗自垂泪不吱声。温伯卿扼腕痛惜,“谢家人里我也就与他合得来,想他高居右相之位,怎么就……就不明不白地殁了?” 温老爷忙呵斥儿子住口,合得来这种话可不能乱说。陛下对谢灵玄嫌隙已深,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多半要给温家招来大祸。 谢灵玉不听温伯卿这阴阳怪气的讽刺之语,寂然一人,失神了片刻,道,“死吧,死了也好,省得再造孽。” 整个温家因谢灵玄之死一事情绪低迷,各自伤心。没人将这消息告诉温初弦——温初弦到底与谢灵玄夫妻一场,温老爷知她神志衰弱,怕她受不住打击,再闹出什么事端来。 然这种丧事,怎能瞒得过温初弦。 她站在窗外偷听了半晌,将温老爷和温伯卿他们的话听个大概。许是早就知道谢灵玄会死,所以她内心也没有太大的波澜。 她耷拉着双手,目光盲然无神,恍恍惚惚地走回自己的闺房去,脚下虚软如踩在棉絮上一般。她心迷神乱,浑身僵硬寒冷,热流冻结,一摸额头,却是烫的。 心脏处,感觉有什么东西土崩瓦解。 是情蛊。他说待他死后,子蛊就会自然消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