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无法反抗,也就享受着被人伺候的滋味。 毕竟每天早晨都是她早起伺候谢子诀,服侍谢子诀洗漱宽衣,很久没这么舒服过了。 临走前,谢灵玄扣住她的手心,施施然叮嘱道,“明日还来这里,我候着你。” 温初弦说,“今日已经露馅了,若我明日还来,长公主怕是会把我浸猪笼。” 他幽幽打断,“别给我推三阻四。” 温初弦屈然皱着嘴角,万分不愿。 谢灵玄抚摸她滑润的长发,补充道,“若明日不见你人影,我便入谢府,把你那玄哥哥的项上人头取下来。” 温初弦惕然,怔怔望着他。 他释然一笑,“……自然是说大话的。” 他如今孤家寡人,怎么能抵得过谢府的众多家丁,又怎能伤得了当朝右相呢。 “我只是想念你罢了,你不来,折磨的只能是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温初弦靠在他怀中,醺醺如醉,酒意还没醒来。她知道她拒绝不了,自己这些日子渴望他,可能比他渴望她还厉害。 她就是一根坚韧的蛛丝,顽强而艰难地在他手下过活。可蛛丝再坚韧,也终究是那样细细的一根,多使点力气抻拽,总有绷断的那一刹那。 天色如墨,黑夜已浓。 温初弦穿好了衣衫,木讷走出门去。 汐月早已等得火烧眉毛,忍不住连声怪罪她。 “夫人也太过分了,这都什么时辰了,咱们府上都快落锁了!” 温初弦佯佯不睬,“无妨,若府上落锁,就找一处逆旅来落脚吧。” 汐月重重嘿呀感叹一声,急躁直跺脚。 回到谢府,果然见两扇沉重的铜兽门已关闭,将温初弦拒之门外。 想来长公主知她夜不归宿了,给她下马威来着。 温初弦在夜风中等了一会儿,也不低声下气地恳求,竟转头真要去逆旅过夜。 “夫人!” 就在此时铜门开了一条小缝儿,谢子诀的新小厮三旺探出头来,“夫人,您回来了?” 温初弦止住脚步。 三旺将她引了进去,一路上也不与她攀谈,多有鄙夷之意。 戏楼,晚归,双唇通红,任凭傻子都能猜到她去做什么了。 三旺将温初弦引向长公主的新月居,温初弦却自顾自地回了水云居。 她撩了撩头发,对三旺道,“告诉母亲一声,今日我实在太累了,明日再给她请安吧。” 三旺脸色极是难看,欲言又止。 “夫人,长公主现在很生气,您最好别这般……放肆。” 温初弦嗤笑一声,仍然回水云居。 汐月在旁边看着,都快被吓死了。 温初弦身上沾满戾气,哪还有从前半分的温顺样子。身为人家妻子,伺候丈夫、公婆是第一位的,她这般已是极不守妇道了。 刚刚休息没一会儿,谢子诀便来了。 他满腔幽怨,气势汹汹过来兴师问罪。 温初弦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不欲顶撞他,被他骂两句也是寻常。 她起身,刚要开口说话,却被谢子诀义愤填膺地扇了个耳光。 啪。 温初弦被打得扭过头去,怔然眨眨眼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虽然被打一掌的是她,手掌发颤、泪流不止的却是谢子诀。 “世上焉有你这种……不知所谓的女子!母亲因为你都被气得晕倒了,你知不知道?” 这一巴掌,实打得温初弦的心彻底凉下来。 她之前虽落在谢灵玄手中甚久甚久,但细想来,谢灵玄却从没在皮肉上打过她半寸。 温初弦转过头来,神色冷得出奇。 她那如花娇靥刚被爱意浸润过,此刻就现出五个通红的手指印,分外突兀。 谢子诀胸口一起一伏,怔怔看着双手,似不相信自己竟真打了她。 可她确实做了特别令人难以容忍的事,他并不是平白无故打她的。 谢子诀像个柱子一样伫立在原地,在等她解释。 可温初弦却阴声说,“我困了,送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