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自己的儿子,心软道,“玄儿!如此妇人,你还要她作甚?她不肯给你生子,难道你就一辈子无子吗?你已二十四了,旁人到这个年纪,男娃女娃都有好几个了。母亲看你这样,实在心疼。” 谢子诀眼圈泛红,挨屈受气,执着地替温初弦说情。 弦妹妹是他最爱重的人,他此生是一定要娶她的,求母亲原谅。 长公主无奈,琢磨着云渺和黛青那两个通房既死,不如叫玄儿再纳一两个妾室,谢家的香火不能断。 母子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话,温初弦跪在远处,像个祸水一样被人深恶痛绝,根本没有任何人听她解释。 若说她把谢子诀赶出去,实在冤枉她了。 昨夜明明是玄哥哥先愠了,她没低声下气地哄而已。 她知道玄哥哥被谢灵玄关在地牢里很惨,可这段日子,她过得同样艰难。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觉得谢子诀给她一纸休书也好,她回温府去,一生不嫁就不嫁了。 这段青梅竹马的感情已死,如枯木病树,两人心间的爱意都消减了,执意坚持下去,彼此都很累。 左右御医都说她中毒已深,恐怕没有多少日子的活头了。人世间这些累人的事,她不用再过多顾忌了。 摸摸心口,这几日倒是不怎么钻疼了,有可能是她回光返照。 长公主罚温初弦去站规矩,几个嬷嬷看着她,站了将近两个时辰。 那几个嬷嬷都是长公主的心腹,在府中是老奴了,比芳姨娘等人的地位还高,又泼辣眼睛又尖,站得温初弦腿筋发直,虚汗连连。 谢子诀过来,求嬷嬷容情,和温初弦说几句话。 他用嘶哑的声音告诉她,不要顶撞母亲。 温初弦说,“玄哥哥,你跟母亲求求情,我快站不住了。” 谢子诀深自歉咎,双眉垂下来,“弦妹妹,我会和嬷嬷求情,给你拿些水来喝。你千万别让母亲知道,否则她老人家会生气的。” 站规矩是长公主下的令,谢子诀也违抗不了。 他的性命和功名皆是长公主所给,养育之恩大于天,况且今日长公主乃是为了气不过他露宿才罚初弦的,他不能违拗长公主,以怨报德。 温初弦空落落地抬起眼眸,心都凉了。 玄哥哥啊玄哥哥,难道你眼中只有你母亲,却没有我吗? 说长公主对他有生养之恩,难道她就对他没有救命之恩么? 片刻谢子诀便把水取来了,喂温初弦喝了一小口。他不敢让她喝多,怕她喝多了要去溷轩,到时候更难受。 温初弦耷拉着眼皮,瞥见了自己的手指。也不知她是眼花了还是怎样,她竟看见自己的手指隐隐发紫。 谢子诀也察觉了,急而托起她的手掌。 果然,十根纤长的手指,指尖处都隐隐积淀着一些紫色。这并不是什么吉祥的预示,十指连心,十指上出现这如中毒般的淡紫色,很可能意味着她的心脏真的出毛病了。 谢子诀慌疑,“弦妹妹……?” 温初弦默默将手抽回来,藏在了衣袖之下。 她并不欲解释太多,中毒了,就是中毒了。左右温家人也不喜欢她,长公主也看她不顺眼,这人世间怕是再无一人在意她,中毒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谢子诀咬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