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伯卿叹,心下对谢灵玉的怨毒越发浓重了几分。 此番温家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温伯卿当场出丑,温老爷和何氏到长公主面前,说什么也要讨一个说法。 长公主把厨房的下人、丫鬟都叫来,挨个审问了一大通,都没说出个端倪来。 倒是有几个丫鬟仿佛看见,二公子谢灵玉曾鬼鬼祟祟地靠近过七宝七宝擂茶。至于那几个丫鬟是不是在做伪证,却不得而知。 温家人已认定,是谢灵玉给温伯卿下了泻药。 长公主也很生气,当即将谢灵玉给叫了过来。 可怜谢灵玉百口莫辩,众人都认为是他给温伯卿下泻药的,就连温芷沅,也站在了兄长的那一边。 谢灵玉绝望道,“你们是不是什么坏事都直接污蔑在我身上!我就那么讨人厌吗?” 长公主抬手叫了声,“玄儿!把他给我绑起来,重重地打。叫这逆子还不知天高地厚,肆意妄为!” 乃是叫谢灵玄亲自命人打。 长公主这么做,原是留了个心眼。叫旁人打,下手未免没轻没重。但谢灵玄是谢灵玉的亲兄长,让他出手惩责,既可以给温氏夫妇一个交代,又可以免得谢灵玉被伤得太重。 虽嘴上一声声叫着逆子,但谢灵玉终究是长公主身上掉下来的肉,她终究是舍不得这个小儿子的。 谢灵玄遵母命,命二喜拿起棍棒,朝被绑在条凳上的谢灵玉走去。 他俯身浅笑,在谢灵玉耳边道,“弟弟,母亲叫打,兄长不能不遵,还请你忍着点,莫要怪罪兄长。” 谢灵玉心口如聚着一团火,却又不能把谢灵玄怎么样。 他那娘是不是疯了,竟把他交给这人打?这哪里是他的亲哥哥,又怎会顾念半分手足之谊? 在静济寺时他才刚说漏了嘴得罪这人,此刻他落到这人手里,还不得直接被打残? 不及多思,二喜扬起棍子,已开始打。 如雨点般的棍子落下来,谢灵玉牙关紧闭。他本以为谢灵玄会借此机会公报私仇,把他打个半残,可棍子一下又一下,打得却不甚重。 温老爷和何氏却看出长公主的猫腻,何氏道,“长公主,既您有心惩责谢灵玉,就不该叫玄儿打。玄儿自幼宅心仁厚,怎么能下得去手惩戒这逆子?这打得可比挠痒痒还轻。” 温芷沅虽不满谢灵玉这夫君,但毕竟嫁都嫁了,平常她都是向着谢灵玉说话的。但今日眼见自己的亲兄长被害成这样,高烧不退,实在恼恨,便也狠下心来没求情。 长公主被人抓住了把柄,迫于无奈之下只得朝谢灵玄道,“玄儿,你那么轻飘飘地做什么?打死这逆子!” 谢灵玄淡淡提醒,“母亲,弟弟已经很难受了。” 长公主厉声道,“你也要忤逆母亲吗?打!” 谢灵玄无可奈何。 他对二喜道,“重些打吧。” 二喜一愣,问,“公子,把二公子打到什么程度?” 谢灵玄思忖片刻。 “母亲说叫打死。” 他顿一顿,冰冷说,“那便打死吧。” 作者有话说: 注释:1.‘竹露滴清响’五字引用自唐代孟浩然的《夏日南亭怀辛大》 2.‘色不迷人人自迷’引用自清代黄增的《集杭州俗语诗》 第37章 听戏 话本先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