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变,含着敬仰。 虞思蘅在神界的牢中被困了千年,牧风眠一朝得势推翻师氏的统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他放出来。 好在这一千年里他并未受什么折磨,且与邻旁的狱友相谈甚欢,结下了奇怪的友谊,在这些年里除了每日都盼着牧风眠来救他之外,倒没有什么其他事。 他被放出来之后没改往日德行,先抱着牧风眠的胳膊哭了许久,又把眼泪全蹭在师镜的衣上,二人难得耐着性子地哄了许久。 上三界势力大清洗,昔日师氏的走狗之族尽数销声,虞氏在师镜的扶持下崛地而起,虞思蘅作为虞氏的嫡脉,自当水涨船高,如今在神界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再也不会有人强迫他做一些自己不喜欢做的事了。 被困千年之后重见光明,虞思蘅宛若一只快乐的小鸟,在千莲池两旁自由穿梭,偶尔停下来与认识的人聊两句。 直到看见牧风眠在众人视线中现身,他才匆匆忙忙赶过去。 牧风眠与宴星稚是同时出现的,两人行过飘浮的台阶落在池边,周围热闹的议论声顿时小了一大半,皆朝他们投去目光。 宴星稚今日打扮得隆重,不说话的时候一双金眸盛满着倨傲,姿态十分高贵,但是她一笑,浑身的架子又散去,让人觉得忽远忽近,高不可攀。 此人是在上三界创下的无数神话仍热乎着,见了她纷纷凑过去恭敬行礼。 牧风眠笑意相迎,一派与谁都熟络的模样,一一应付,跟在宴星稚身边寸步不离。 两人从池尾走到了前头,停在那座无比耀眼的金王座之下。 牧风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神帝陛下,请。” 宴星稚又扶了扶头上华贵的金冠,轻咳一声,有着几分难得的正经,抬步踩着一层层的阶梯,在所有人目不转睛的注视之下,一步步走上金王座,落位其中。 座下之人黑压压地跪倒一片,齐声高呼:“恭迎神帝。” 一瞬间,千莲池中原本含苞待放的莲花齐齐盛开,一朵一朵飘满池塘,空中弥漫起沁人心脾的清香。 宴星稚觉得相当新奇,笑弯了眼眸。 她似乎并不在乎这一句神帝意味着她握住了无上的荣耀与权力,只是觉得这样的场合颇为有趣。 随后众人起身,纷纷在旁落座,场面一时肃静下来。 宴星稚接受万人朝拜之后,将目光落在了正中间空地上的那几个人之中。 那日的大战,牧风眠说留他们一命,于是师梵等人也就一直锁在牢中,今日才拉到了大庭广众之下被吊在柱子上。 除却师梵和时珞之外,还有蔚柳,姬海瑶,师怜雪,这几人都是要被审判的主要人员,其他人皆一律在牢中关着,等候判决。 日头高照,所有人都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之下,只觉得春暖花开,绿意盎然。 唯有吊在柱子上的人觉得这是难以忍受的酷刑。 宴星稚一挥手,“先审时珞。” 立即有人上前解开了时珞嘴上的禁锢,昔日上三界的那些人对她的轻蔑和嘲笑注视,让她心口宛若一千只蚂蚁乱咬,难受得恨不得立即散魂而亡,气得浑身发抖,“宴星稚,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好说,你既已经赢了,又何必如此羞辱我?!” 宴星稚听后没什么表情,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慢慢展开,看着上面说道:“按照先前计划好的,你需得先接受审判,再承受神罚之伤,向天下人忏悔你的罪行,不过看在咱们尚有十多年交情的份上,若是你愿意直接忏悔,我可免了你的审判。” 时珞愤恨地呸了一声,“你做梦!我何错之有?不过都是为了这王权宝座罢了!你若是没有野心,又为何坐上这至高王位?若是当初赢的是我,你也成为这天下的罪人,谁赢,谁便是英雄。” 宴星稚将雪白的衣袍往座椅旁一搁,眸光漠然冰冷,声音从高高的座上传下去,“时珞,你可知司命神女在前往人界之前,曾用尽神力卜算过一卦。” 此事天界之人知之甚少,听她一说,周围顿时就变得极为寂静。 宋轻舟抬眸看去,仿佛想到了自己的母亲,眸中染上沉郁。 “她说这六界将会再有一场堪比九万年前的浩劫将至,她嘱托我去阻止。”宴星稚说道:“但她并没有告诉我浩劫发生的原因和解决的方法,我起初猜想,会不会是因为我放出了魔族所以才被她选中,但是后来在人间虚境你找来,我才明白司命神女的用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