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不生实在困惑,多嘴问了一句,“那神农玉咱们楼已经保管那么长时间从未拿出来过,为何现在拿出来售卖,直接给她不是更好?如今这万宝妖楼被砸成废墟,不知道毁坏多少宝贝。” 桑卿道:“她本来就是要砸楼的,不过是给她一个理由而已,且这事尊上的主意,你无需过问。” 竹不生颔首应是。 “将宴星稚来了鬼市的消息放出去,传得越响越好。”桑卿道:“万宝妖楼闭门三日,清点砸了多少东西。” 她转身要走,行了几步之后又停住,转头道:“哦,还有一事,你将那那些龙鱼身上的灵石全部摘下来,装好给我。” 竹不生不敢疑他,只应声。 待她走后,他才敢小声惊疑道:“飘了那么多年的鱼,终是失宠了吗?” 鬼市的人都知道,市主大人有多宝贝这些鱼,以前有不怕死的曾经想偷一条走,结果刚抱着鱼走了几步路,桑卿就亲自出现在那人的面前,当街斩杀,明令禁止任何人动这些鱼。 若有犯者,执行惩罚的都是鬼市之主本尊。 所以多年来,那些鱼一直在空中飘着,却不想有朝一日失去宠爱,市主大人亲自下令摧毁。 竹不生自以为领略了什么人生真理,说道:“可见以色侍人不得长久这句话是对的。” 宴星稚三人从鬼门中出来时已是东方破晓,天之将亮。 荀左手中那张鬼门符就彻底化作轻烟消散,他拢了拢袖子,挡一些黎明的寒气。 本来留着这张鬼门符,是想去鬼市寻找解决身上封印的方法,但是后来因为灵力不足多次尝试都开不出鬼市之门,而今能够开启却也不需要了,去走了一遭也算是了却几十年的心愿。 三人回到玄音门里,已有两三个起得早的弟子在院中一边扫地一边小声说话,见三人从外面回来,连忙噤声。 荀左先回去休息,宴星稚则直接跟着牧风眠回到了房中。 “怎么,想跟我一起睡?”牧风眠进屋的时候见她还跟得紧,嘴欠了一句。 宴星稚白他一眼,“我就是睡山洞也不会睡你的床。” 牧风眠低笑一声。 进入房中之后,她反手关上门,双指凝光在门上点了一下,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微光化开,在门上结了禁锢。 宴星稚拿出神农玉,房中没有点灯,玉上散发的轻微光彩将屋中拢上一层柔和的碧色,映在宴星稚洁□□致的脸上,她道:“脱了。” 牧风眠怎么听都觉得这话有些怪异,他伸手解领口的盘扣时,转头看了一眼宴星稚,见她双眸印着微光,十分认真地盯着他,心中更别扭了,便道:“你把玉放下出去,还是我自己来吧。” 宴星稚不耐烦道:“你以为我乐意给你疗伤?你又不知道怎么用神农玉。” 牧风眠疑惑:“你知道?” “那当然。”宴星稚语气不怎么好地催促道:“你动作快点!” 牧风眠见她拧着眉毛,面上看上去有些凶巴巴的,但目光似有些闪躲,远不如外表看上去那么理直气壮。 他嘴角一牵,荡出个轻笑,脱了鞋子往床榻上一坐,开始解外衣。 衣扣一个个解开,就露出结实的臂膀和精瘦的脊背,皮肤是一种病态的白,背上都是交错纵横的伤口,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极为刺目,有些隐隐还渗着血痕。 “请吧。”牧风眠大方地袒露胸膛。 宴星稚目光一落,就看到那些陈年旧伤,能在牧风眠身上留下伤口,且持续了那么多年,只要一动神力就复发的伤,不可能是简简单单的仙器留下的。 应该是一种惩戒神器,专门用于给仙神两界犯下大错的罪人惩以刑罚所用。 但牧风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与仙族反目? 一千年前,司命神女算得浩劫将至,牧风眠屠戮仙盟,师镜的九曦枪也流落到世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才有如今这般局面。 宴星稚想着想着就出了神,无意识地摸上他背上的伤口,用柔嫩的指尖轻轻摩挲。 牧风眠只觉得背上那些刺痛的伤口上传来一阵痒痒的触感,他身子往前一弹,只觉得耳朵染上热意,低低咳了一下,“快些动手吧。” 她这才回过神,右手翻出神农玉,葱白的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