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人之心不可无,小狐,别让陌生人轻易靠近了你。” 男人说罢,深深看了酥酥一眼,撕裂空气,踏入了空隙门。 垂花飘落,枫叶摇摇晃晃地挂在树梢头,酥酥站起身在垂花亭转了一个圈。 假山流水,繁花落叶。 晴好的阳光和暖风。 唯独没有他。 这样是不是……很好? 酥酥不知道,重渊离开该是对的,可是为什么在他离开的瞬间,她就感受到了一种孤寂。 是因为……太依赖他了吗? 这可是不行的。 没有傀儡师,没有重渊,她就是一个人的小狐狸了。要学会一个人才行。 明明知道的,可是明明知道,酥酥还是独自在垂花亭坐到了深夜,又从夜幕坐到了天亮。 赤极殿。 苍白着脸的男人从密室推开石门,本体的身体早就被密密麻麻的咒文缠满,黑色的印记蔓延到他的下颚,顺着脸颊爬上耳廓。 他一步步走出地下暗廊,回到东殿。 东殿的一切照旧,他有条不紊地给花儿浇水,除草,又顺手喂了水渠里的红尾鱼。 他忽地吐出一口血。 男人随意地用帕子擦去,一点血痕都不留。 而后掏出一只纸鹤来打开。 “谢谢你,重渊。” 这是云色骗酥酥送来的灵音纸。 保留着她的声音。 其实有些不太对,她说话是还是有些紧张的,声音干巴巴紧绷着,没有她平日里说话的轻松语调。 可是就算如此,重渊还是捏着这张灵音纸一次一次地听。 听着酥酥说谢谢,重渊就想着,还想听她说别的话。 忍不了,分别的时间,一刻都忍不了。 他忽地摔下水壶,离开东殿。 主殿中他的几个得力手下都在。 从板着脸的檀休,到垂眸不语的绛黎,再到满眼无奈的云色。 男人坐在高位上,手撑着额头,眉宇之中都是暴戾与邪气。 “本座伤了神魂。” 他直接说道。 在场的几人都没有什么反应。 檀休觉着哪怕殿主伤了神魂也无妨,毕竟殿主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最厉害的。 绛黎飞快扫了眼檀休,又看了眼云色,却是保持不言不语的状态。 唯独云色暗觉不妙。 “殿主是打算闭关休养吗?赤极殿的事情殿主不用担心,属下等人一定会替殿主打理妥当。” “不。” 重渊嘴角高高翘起,眼底浮现出红色的血腥。 “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赤极殿现在是最弱的时候。” 云色几乎在瞬间了然,板着脸拱手。 “殿主三思啊!要是真的传出去,赤极殿恐怕要遭大难。” “无妨。” 男人垂下眸掩盖着眉眼的戾色。 “本座要的就是……这场劫难。” # 酥酥披了个小毯子在垂花亭旁睡醒了。 或者说被夜中的凉风给吹醒的。冻得她一直打喷嚏,一直咳。 酥酥裹着小毯子坐起身,小鼻子红通通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