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也放下一点心,否则……”? 林子妃不语,默默泡了杯茶。 先前纵有千万种辩解的话,在爸爸说出这样的话之后,她怎么还忍心让她失望?? 父女俩回到客厅,正好看到顾砚哲在四顾打量周边的环境。林子妃没好气地把茶递给他,说道:“住惯了豪宅,没见过这么空落落的屋子吧。”? 顾砚哲接过茶立刻喝了一口,说道:“怎么会,我哪有什么豪宅。子妃,你家收拾得真干净,看得出叔叔很费心思。”? “哪里呀。”林国正又是高兴又不好意思,趁机又问了顾砚哲父母的工作单位。? 顾砚哲只说父亲在城里是做“小生意”的。林国正显然对这个回答非常满意,再看向顾砚哲时眼里已带着“岳父的慈祥”。? “你们慢慢聊,看看电视也行。”他笑容满面地进了厨房。? 爸爸一离开,林子妃立刻换了副表情,小声道:“你真能装。” ? 顾砚哲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观察她的家。 爸爸的饭菜很快上了桌,比平时丰盛了几倍,还一个劲儿地给顾砚哲夹菜。? 林子妃拨了几口,然后听到林国正说道:“现在很晚了,开车不方便,今晚就住下吧,就怕我们这里太简陋,你不习惯。”? “怎么会?”顾砚哲喜出望外。 都不用她伤脑筋,就有人把顾砚哲今晚的住宿问题给解决了。 ? “我正觉得家里冷清过头了。对了,小顾啊,你爸妈会不会有意见?”? “没事,我给他们打个电话就好。” “爸,我们家有他住的地方吗?”? 顾砚哲赶紧道:“我睡这沙发就挺好。”? “怎么能让你睡沙发呢,来者是客。你就睡我房间吧。”? “那……不行,我是年轻人,睡沙发就可以了。”? 吃过饭,收拾好碗筷,林子妃就想去洗澡准备睡。 今天被他这样折腾,林子妃也有些疲惫了。? 在林子妃要把门关上的一刹那,顾砚哲用手顶住了将要关上的门。 “那是什么?”顾砚哲挤进了她的房间,指着房间四周一落落五颜六色色的,想花圈又不是花圈的东西好奇的问。 林子妃有点不耐烦的说,“纸鞋。” “纸鞋?”顾砚哲回头看她。“这是干嘛用的?怎么都放你房间了呢?” 顾砚哲随便看了看她的房间。 不到十坪的房间就在靠窗的地方放了张小书桌,桌上密密麻麻码放了好几层的书,旁边就是一张一米五的床,空出来的位置都拿来摆放林子妃说道纸鞋了,哪里有一点女孩子房间的感觉,反而像是一间杂物房。 “爸爸在外面打零工的工资不是很高,有时会因为下雨天什么的而停工,我在城里的学杂费了不低,为了贴补些家用只能在家里做的手工活。”林子妃解释着。 顾砚哲走到了靠近床的一落纸鞋边,拿起了最上面的一圈。 “这玩意儿能值什么钱?”话一说出来他就有点后悔了。“我的意思是……” “每年的情况都会不一样,去年就可以卖到一块二一圈,前年才买得七毛,但多少都能值点钱的。”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们家就在做这个了,为了能帮爸爸赶工,她基本都在学校里赶着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然后回家折纸鞋。 那时候妈妈还在,吃完晚饭后一家三口就在饭桌上摆上自家煮的浆糊、模型、纸张一起赶工,一家人边看电视边聊天,手上还不服输的比着做纸鞋的速度。一直都是她赢,她半小时就能做出三圈半,爸妈两人加起来才四圈,那时觉得这也是一种幸福! “什么?”顾砚哲以为自己听错了,“是人民币还是英镑?” 林子妃白了他一眼。“在你看来不算什么的玩意,曾经就是我的学费。每年的‘七月十四’就是我们家最忙碌的日子。” 他意识到自己的“笑话”不怎么好笑,在心里飞快地算了算,“按你这速度,一晚上就赚十来块钱吧,有这工夫做什么不行?” “你觉得还是小学的我还能做些什么?”林子妃瞥了眼给他。“十来块钱不是钱?”? “那我给你,你陪着我就好。”他惺惺地说。? 林子妃郑重地对顾砚哲说:“这就是我们无话可说的原因。你不缺钱,一整晚只干十块钱的活在你看来没有任何意义,但是我尝过缺了两块钱买不到自己想要的参考书的那种窘迫。我爸爸为了省公车费常常从打工的地方步行四十分钟回家。顾砚哲,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根本就不是一种人。”? 顾砚哲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些,困惑地看了她好一阵,“我没嫌过你没钱啊。谁规定不是一种人就不能在一起?你跟我在一起我让你日子变好,这样不是很好吗?”? 果然不出所料,像他一样不识人间疾苦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问题的所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