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后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片黑暗,楼梯也消失不见,只有通往那扇小门的走廊上有微弱的光。 萨米尔徐徐穿过那条长得过分的走廊,壁画上的人像注视着他,萨米尔用意识探查了一下空间戒指,里面还有几个魔法卷轴和光明圣殿的圣水。 之前他把大部分魔法卷轴圣遗物什么的,都给乔来着,后来也没有再补充。 萨米尔走到小门面前,正要推门进去,随后便听到了屋内传来的声音。 求求你们,打开门吧 我想参加宴会 让我见父亲一面,求求你们 小门从里面发出剧烈的砰砰声,里面的人混杂着嘶吼的哭泣声回荡在走廊中。过了一会,一个女仆从黑暗中走出来,轻声说:二少爷,您不能出去。 为什么? 您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请静心休养。 我已经好了,求求你,开门让我见父亲一面。 女仆站在离门很远的地方,轻声细语地重复着那一句话:您不能出去。 里面的声音渐渐虚弱下来,萨米尔低下头,看到门下有一个带活扣的小洞,那小洞的边缘上有深浅不一的血迹。 而木门从外面上了锁。 萨米尔捏住那把沉甸甸的锁,用了个开锁术,然后打开了门。 门内是一间很空阔的卧室,中心摆着一张床,除了这张床,卧室里什么都没有。 萨米尔从容地走到床边,床上平躺着一个面容精致苍白,身体纤细的少年。 萨米尔坐在床边,低垂着头打量他。 这个少年应该就是希尔侯爵的二子了,也就是二少爷。他正处于沉睡之中,眼角还有红色的泪痕,看上去楚楚可怜。而更让人惊讶的是,他的脖子上戴着一个铁质项圈,项圈后的锁链一直蔓延到墙上。他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腹部,而手腕和脚腕上,都被戴上了沉重的镣铐。 病弱的少年在床上沉睡休养,然而厚重的项圈压在他纤细脆弱的脖子上,那条漆黑色的锁链更让这幅画面显得诡异起来。 少年忽然睁开眼睛,幽幽地说:父亲,您来看我了吗?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脆弱的渴望和小心翼翼的期待。 我们已经十年没见过面了少年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项圈,这个动作露出了他手腕上的伤,娇嫩的皮肤长期和镣铐摩擦,不断地流血再结疤,已经变成了一道陈旧的伤痕。 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少年哀伤地说:您能帮我把它解开吗,太沉了,我好难受 萨米尔微微倾身,银发倾泻而下,如同垂落的银河。 这间屋子的窗户开得很高,月色正从那个小缝中投进来,穿过攀附在墙上的蔷薇和玫瑰,正好落在萨米尔身上。 萨米尔在月色下伸出手,一点明亮的月光从他的手腕滑到指尖。他缓缓把手放在少年脖子上的项圈上,轻声道:你认错人了。 少年茫然地看着他,过了一会,问: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 萨米尔:不是。 空气陷入一时的寂静,萨米尔收回手,问: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少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父亲说我生病了 什么病? 少年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即使生病了,也不应该把你关起来。萨米尔叹息一声:真可怜啊。 少年问:你可以帮我解开锁链吗? 为什么要解开? 我想下去参加宴会。 少年微微侧头,露出倾听的神态,他半阖着眼,感慨说:你听,多热闹啊,我真想下去看看。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萨米尔耳边也响起来宴会的喧闹声。他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自己身后的法杖,问: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少年说:我不知道我也想问问父亲,但我们已经十年没见面了。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我八岁的时候,他为我庆祝生日,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来了很多很多人宴会结束之后,我再醒来,就已经被关在这个房间里了。 最开始还没有锁链,他们用门上的小洞为我提供食物,有一天,我把手从洞口伸出去,请求女仆放我出去后来,他们就给我戴上了锁链。 父亲和哥哥从来不会来看我,那些女仆也离我远远的,他们说,我被恶魔附身 萨米尔哦了一声:这就是你得的病。 少年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切地说:我没有生病,也没有被恶魔附身,这都是父亲的借口而已!你摸摸看啊,我的脸,我的身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