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是小学生,迟到这种事换做平时也不会太往心里去了,但是现在同学们各不相同的的视线落在身上,突然重若千钧。 被那人目光审视着,就像这是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而他甚至不知道这是谁! 康辞的两条腿仿佛灌了铅,拎着书包戳在原地,后背一层热汗。 好了,也没正式开始。到底是课程的正牌教授顾青起身打了圆场,康辞,下次多注意,啊?迟到就不给你记了,快回座位。 前排,有个戴眼镜的男生听说,小声地阴阳怪气:嚯,少爷。 换作平时康辞肯定非要跟他计较一番,但今天他什么心情都没有,只朝女教授鞠了一躬,嗫嚅着说谢谢顾老师,随后飞快地回座位了。 靠窗倒数第二排,室友黄家新已经给他占好了风水宝地。 康辞抱着书包,胡乱拿出课本往桌面一堆。 其实就迟了那么两分钟,放在过去,他根本不会太难受。可现在,康辞心里的小人儿活像被曾经视而不见的门槛绊倒,摔了一跤,随后撒泼打滚地闷在心里哇哇大哭。 废话,都读大学了,一堂专业课因为迟到被当众批评下不来台 这福气给谁都不想要吧。 算了算了,也是有错在先。 康辞自认倒霉地看向讲台,那个白衬衫西装裤的男人居然还站在原地,把一本花名册翻出了民法典的架势,继续挨个点名。 眉心微皱,康辞戳戳身边的室友:小新,顾老师不上课?这人谁啊? 黄家新正埋头看笔记,闻言用笔尖一指白板右侧三个大字。康辞循迹而去,眉头一皱,小声地念:什么陆陆朝(chao)南? 朝阳的朝,不是朝向的朝。黄家新纠正他念错的多音字,刚才自我介绍的时候专程强调了的顾老师的学生,这学期咱们的助教。 康辞一撇嘴:助教又不能上课,也这么拽? 黄家新呵呵一笑:你知道他是谁吗? 康辞:不就是个研究生么 错,博士!黄家新压低声音,而且什么叫就是个研究生,你这态度就不端正。 康辞无言以对:行,我错了,他什么来头? 黄家新装模作样一扶眼镜:顾老师今天介绍了,陆学长和别人可不一样,刚从国外回来就被招进了顾老师的课题组,据说学术能力在课题组里是这个。他比了个大拇指,随后感慨,哎,但这学霸看着就不太好相处!可惜咱们之前那个助教学姐有求必应人美心善,我现在还真想她 等下,刚回国?康辞抓住了重点,他在国外哪儿读研究生? 黄家新:不清楚,但是重要吗?不重要。人家才博二已经发了两篇c刊了康康你记得不,咱们学校博士毕业是不是也就要求两篇来着? 掰下黄家新伸出的两根指头,康辞估算了一下论文含金量,再看向讲台边那人,目光顿时变得复杂。 四分敬佩,三分惊讶,两分记仇,还有一分看怪物的疑惑。 学霸不去做研究跑来当助教? 图什么,上课点别人名再冷嘲热讽的快感吗? 咦,好变态。 但黄家新的情报大大增加了康辞对陆朝南的好奇,他不由得抬起头,仔细打量那人。 十月的虹市暑热未退,陆朝南穿一件低立领的白衬衫,浅灰色西裤,都是偏休闲的款,衬衫扣子被一丝不苟地系到了最上面。大约教室里有点儿闷,袖口略微挽起,露出左腕上一支样式简约的男士手表。 长得不能说不好,窄而薄的单眼皮,眼尾略挑,目光有神,高鼻梁,一双仰月唇。分明是略显轻浮的长相,被他周身的沉稳与漠然一压,竟然意外地平衡了。西裤衬衫的搭配在他身上并不显老气,反而有几分青春感,配上冷淡清高的书卷气质 饶是刚才有所过节,康辞也别别扭扭地承认:长得真像个人哈。 那可不!我们班女生刚差点疯了,这气质,外形,再加上这镀金的简历黄家新叹了一声,恐怕全研究生院也难找出第二个了。 康辞嘁了声:有用吗?脾气这么臭肯定注孤生。 黄家新: 精神胜利法扳回一城,康辞心情总算收拾得差不多。 说话间点名结束,助教还不能讲课,陆朝南又翻回花名册第一页,按老师的要求开始检查上周布置的小作业这门课雷打不动的规矩,每周都要写一个当周时评与专业知识相结合的演讲稿,再在课前大家一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