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住。 见状,还未享尽孙女绕膝之福的谢夫人不由笑道:“真是的,这蕴川一回来,就把阿穗给招走了。” “他怎么,就不自己生一个?” 闻言,坐在旁边的蔺兰也不免跟着打趣道:“他的婚事儿都还没着落,又怎么急得来?” 本就相隔不远,她们的这番对话,自是一字不落地传到谢言岐耳畔。 孰料,这还没够。 看着天真不谙世事的阿穗,竟也在她们话音落下之时,拉着谢言岐的袖角,佯作不解地发问道:“对哦,三叔,你怎么还不成亲呀?你现在都一把年纪了,再晚些,恐怕都没有小娘子愿意嫁你了。” 最无忌的童言,往往最是能杀人于无形。 话音甫落,谢言岐便乜斜凤眸,睥向走在旁边的阿穗。 对上她仰首望来的无辜目光,忽然,他小幅度地抬了下眉峰,似是自嘲地一笑,“合着,这是给我设的鸿门宴呢。” 一个个的,都紧着他的婚事不放。 谢言岐将阿穗送回谢夫人身边,然后对着座上的镇国公、谢夫人,还有二嫂蔺兰,依次见礼。 旋即,他撩起袍衫下摆,落座于蔺兰对面的位置。 谢夫人抱起阿穗,重新放到膝上坐着。旁边的蔺兰则拿起一块玉露团,递到女儿嘴边。然而她的目光却瞥向谢言岐,笑吟吟的带着揶揄,“男大当婚,谁让你啊,迟迟都不肯开窍。我这次回成都府……我那个阿弟,比你还要小上两岁,他儿子都能追着阿穗叫姐姐了。” 闻言,谢言岐抬手抵住眉骨,眼帘微垂,也不知想到什么,眸里噙着笑,“我尽快。” 他本就生得一副风.流相,这一笑,更是深情到,有那么些勾魂摄魄的意味。 看见他这几近荡漾的模样,谢夫人和蔺兰对视一眼,登时心领神会。 而镇国公在这种事情上,就难免要显得迟钝一些。他顿了片刻,忽然回过神,直言问道:“你尽快?感情你小子,是相中了谁家姑娘?” 谢夫人接着他的话逼问:“快说说,究竟是哪家的小娘子?我好让人去说亲。” 虽说早就预料到这个场面,但如今真切面对着他们的盘问,谢言岐还是颇有些无奈。 他用指节来回剐蹭着眉骨,随后,似是漫不经心地提了下唇角,“还是三年前那个。” 说着,他端起案上的杯盏,浅抿小口。 这阵势,便是不愿再多说。 毕竟,人家还没同意。 然,就算他的心仪之人从未变过。 镇国公府上下,也对她的了解少之又少。 根本不知对方底细。 谢夫人和蔺兰面面相觑,登时云里雾里。 可他终究是执掌鞫谳之事的大理寺少卿。 向来只有他套话的份,他若不想多言,旁人也无法再有机会得知更多。 之后,不论谢夫人和蔺兰如何旁敲侧击地询问,他都是三言两语地揭过。 唯有散席之时,阿穗迈着短腿小跑到他身旁,小声祈求道:“三叔,那你可以带着我,悄悄去看三婶一眼吗?” 谢言岐方才噙着笑颔首:“好,你带我,去见她。” *** 因着久未返京,翌日天不亮,阿穗便坐上谢言岐的青帷马车,往芙蓉园而去,探望有孕在身的谢贵妃。 原本蔺兰也是要跟着去的,但她既为谢夫人唯一的儿媳,自是逃不掉的一堆琐事。于是她就留在府中,帮着谢夫人一道理账。 去之前,阿穗还央着奚平绕道西市,给她的表姐华阳置办些礼物。 幸好今天逢上休沐,有的是时间,是以,谢言岐便让奚平顺着她的意,去了趟西市。 马车停在一间糕点铺,谢言岐陪着阿穗进店。 也许是巧合,趁着阿穗挑选之际,他抬起眼皮,越过街径的车水马龙,望向对面—— 恰是宋初瓷的那间香粉铺子。 这些时日的案子,无不指向宋家。所以圣人就暗中加强对她的监看,她的生意也为之惨淡不少,门可罗雀。 其时,宋初瓷的婢女正在放门前的珠帘,准备关门。 谢言岐远远瞧着,不禁微蹙起眉宇,目光落向香粉铺子旁边的一辆马车。 他招手唤来奚平,吩咐道:“派个人进去看看。” 正是开张的天亮时分,可她宋初瓷却挑在这个时候关店,门前,还停着一辆明显空置的马车。 怎么看,都逃不脱和人私会的嫌疑。 奚平得令应是,连忙去安排。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