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腔, 抱住膝盖喊疼。 万岁!春来的心凌乱了,人也凌乱了,夺下掌灯宫女提着的灯笼,照亮脚下十数级台阶, 飞快的跑下去。 曲今影的反应更快, 半道截走灯笼, 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卫燕思身边, 抱卫燕思在怀里,急道:摔到哪了!我看看! 疼~卫燕思瘪起嘴, 作势要哭。 哪里疼,这里吗?曲今影摸摸她膝盖, 春来, 宣太医! 一代帝王摔倒, 事关龙体可大可小, 然而多事之秋, 不宜将事情闹大,曲今影怕派去请太医的奴才嘴不牢, 烦请春来亲自跑一趟。 春来伺候迭声应下,临去前回了趟大殿, 告知易东坡。 易东坡就在大殿门口, 拼命拦着一帮要找卫燕思敬酒的老臣, 直呼皇上醉了, 不能再喝。 咋一听春来的悄悄话,浑身冒冷汗,抬起拂尘敲春来的脑袋,骂他是个饭桶。 我一不在万岁身边伺候, 你就要出差错。 他马不停蹄地跑出去,远远瞧见曲今影也在,正一遍又一遍地推开讨抱抱的卫燕思,昏花的老眼登时闪烁起贼光。 试问醉酒的帝王如果宠幸了爱妃,算不算顺理成章? 肯定算。 正好修复和曲今影岌岌可危的感情。 虽然曲今影尚未入宫,顶了个宠妃的名头,但严格来讲,她在名义上已经是帝王的女人了。 易东坡眼珠骨碌一转,肚子里的坏水就烧开了:春来啊,太医不用宣了,你去传龙辇来。 然后将一头雾水的春来推入夜色中,自个儿挤出两滴老泪,甩着一双老腿踉踉跄跄地跳下台阶。 开口便是:万岁,老奴和泠妃娘娘扶您回养心殿。 卫燕思耍酒疯,朝他告状:朕的爱妃不许朕抱抱。 易东坡挑挑眉,表情很是猥琐:万岁误会娘娘了,娘娘对您最好了,最心疼您了。 一面说一面强制扶起卫燕思,塞进龙辇里,又请曲今影一并上辇。 万岁醉的太厉害,摔下辇可不得了,有娘娘护着会好些了,有劳娘娘了。 理由很充分,无可反驳,曲今影顺从的上辇,半抱住卫燕思,准她的脑袋搁上自己的肩头。 此情此景,令易东坡感慨万分,喟叹她们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他一甩拂尘高,高唱起驾。 龙辇坐了两个人,相较以往要沉许多,抬轿的奴才们拿出十二万万分的精神,一步一稳健,顺顺当当的进了养心殿。 殿内的奴才们一拥而上,在易东坡的指挥下将二位主子拥进寝殿。 易东坡亲自合上寝殿的门,反复检查三次,确认合的严严实实。 他压低音量,对守在门外的春来千叮咛万嘱咐,如果里头有任何声响,别吱声,乖乖候着就行。 春来不懂他话中有话,老实的问:万岁摔倒,伤了龙体非同小可,又醉着酒,咱们不进去伺候,能行吗? 易东坡怒其不争,念他是自个儿千挑万选出来的干儿子,多加一句点拨:怕什么,泠妃娘娘在里头。 娘娘自小娇生惯养,是顶大个主子,哪懂伺候人,可别让万岁伤上加伤。 话刚吐出舌尖,门里头传出哗哗啦啦的声音,像是瓷器摔到地上了,另夹杂着桌椅哐啷哐啷的短暂摩擦声。 春来闻之色变,转身就要推门。 做什么!易东坡推开他,用衰老的身躯挡在门前。 大有你要进去先从老夫尸体上踩过去的意思。 干爹? 事到如今,易东坡不得不坦白龌龊心思,叫春来附只耳过来,再嘀嘀咕咕三两句,讲得清清楚楚,再看春来的脸色,简直媲美熟透的苹果。 原来如此春来搓手,儿子学到了,也记下了,以后定不会在这些事上烦心干爹您。 孺子可教也,易东坡很欣慰,负手仰头,观赏夜幕中璀璨的星月,如释重负道:万岁登基有些时候了,后宫该添位小公主。 小皇子岂不更好。春来傻笑,露出八颗小白牙。 你懂啥?易东坡恨他个白眼,儿子光会折腾人,还是闺女好,软软糯糯爱撒娇,贴心小棉袄。 春来羞愧的低下头,保证以后会努力学习,天天向上,为他分忧。 而寝殿内的声响仍在继续,一会儿是乒乒乓乓,一会儿是哐哐当当,往后便是曲今影的呼喊 卫燕思你敢! 住手你个登徒子! 爱妃,朕太匆忙,来得及翻你的绿头牌,明晚保证补上,你别躲,朕要亲你两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