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辞没听清,看了他一眼,许呈却摇摇头,不说话了。 他耳边充斥着老师单调无趣的上课声音,心里却回忆起了刚刚梦里的内容。 他刚刚梦见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新晋男友,方汝清。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问题是,这次梦里,他听见方汝清叫他了,可是方汝清叫的却不是许呈,而是——“许真”。 他现在几乎可以确认,他梦里应该是在乌檀镇了,因为他看见了乌檀镇三个字,那三个字写在一个巷子口,青灰色的字体。 梦里他似乎要比现在年少一点,方汝清也要比现在青涩一些,他跟方汝清牵着手走在人群里面,天空中似乎有烟火,而他们在烟火底下接吻。 那是萧条的冬天,可是方汝清的嘴唇却滚烫。 然后他听见方汝清喊他了。 喊他“许真。” 他清晰地听见方汝清说,“许真,我这辈子还没做过什么叛逆的事情,但我当够了循规蹈矩步步为营的人了。我现在就想问问你,你喜不喜欢我?” 方汝清的声音还是这么好听,是金玉撞击,在黑夜里头格外有穿透力。 听得许呈心头一跳。 而后他就醒了。 许呈趴在桌子上,表情凝重地盯着自己的手表。 还有十分钟下课了。 其实他在遇见方汝清之前,就老做这种梦了,但是梦里的人往往看不清脸。 而遇见方汝清之后,他做梦的次数就更频繁了,而梦里的人也都换上了方汝清的脸。 他还觉得爱情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方汝清连他的梦都入侵了。 可是之前他从来没在梦里听见方汝清叫他名字。 谁能想到这第一次听见,居然是“许真”两个字。 他严肃地想,他难道是因为吃那个“许真”的飞醋上头,自己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和方汝清的初恋故事,代替了那个许真吗? 那他也太能醋了,简直是酸醋成精啊! 这点许呈是坚决不会承认的。 他依旧表情凝重,声音低沉地喊了郁辞一声。 “嗯?怎么了?”郁辞问。 “郁辞啊,我也去过乌檀镇对吧,你记得吗?三年前。” 郁辞被他问得云里雾里的,但是他和许呈多年朋友,一会儿就回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你好像一个人就去旅游了,跑出去快十天,当时正好赶上难得的大雪,都影响交通了。我记得你回来还生病了,我听你哥说是撞到头了,发烧了。” 许呈噌得抬起头,“撞到头?我怎么不知道?我哥明明就说我发烧了。” 郁辞也被他问迷糊了。 “你哥说你要面子,跌下来也不肯说,让我们别提这事来着……” 许呈的表情一时间有点扭曲。 过了一会儿,又变得有点高深莫测。 但再过了一会儿,他又觉得想不通,放弃了。这种动脑子的事情不要为难他。 十分钟后,许呈一溜烟从教学楼里窜了出来,丝毫不讲义气地撇开了郁辞。 而方汝清站在外头等他,手里还拿着许呈点名要喝的奶茶,开在歪七扭八的小巷子里。 许呈接过奶茶喝了一口,仗着四周没什么人,和他的新晋男朋友接了一个伯爵奶茶味的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