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不明凭空出现、拐走自家宝贝儿子的小戏子,变成了勉强能承认名分、但这丫头也太不懂事了需要回去慢慢教的小儿媳。 试想一下,如果叶龄仙落榜,严菊完全可以等着程殊墨回城后,跟小戏子异地、聚少离多而慢慢离婚、分手。才不会像现在这样,害得她一听儿子不回来过年了,就在家坐不住,不顾丈夫程安康的反对,非要亲自过来。 这一过来,亲眼见了本人,严菊才算是放心一些。 她似乎已经明白,自家儿子为什么喜欢这个姑娘,死活非要娶人家了。 如花似玉,清透水灵,还带着一点自我和英气……严菊已经开始相信,这姑娘可能真的救过程殊墨了。 甚至说,哪怕叶龄仙不是唱戏的,这样的小姑娘,程殊墨估计也会沦陷,也会喜欢得不行。 说到这没良心的儿子,严菊气不打一出来,“你们既然收到了录取通知书,为什么不尽快回城。家里这么多长辈,都等着见你们。殊墨提前回来,也能去拜访几个老教授。这样,他以后到了外交学院,也好有个照应。” 严菊这么说,倒也不是故意发难,她刚跟老树湾的村干部们聊过,知道叶龄仙和程殊墨,一个担着小学老师,一个担着供销社采购员,的确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可她心里就是气呀,老父亲老母亲都这么多年没见儿子了,他们就不能提前把工作交接好,赶紧回京市过年吗。 叶龄仙一时语塞,只能老老实实道歉,“严处长,对不起,是我们考虑不周……” 这时,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程殊墨急匆匆地跑进来,喘着气:“妈,您怎么来了?” 严菊腾地一下站起来,“小墨……” 隔了这么多年,严菊再见到儿子,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身边的工作人员见程殊墨来了,自然是打小就认识的,都自觉地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母子。 “你这孩子,长高了,也瘦了……”严菊的话里全是心疼。 程殊墨脸上也感慨万千,嘴里说的话却是,“妈,您别怪龄仙,是我自己决定年后再回去的。” 严菊顿住,捧在手心的儿子,他突然就不香了。 虽然程殊墨之前在电话里,一直把原因往自己身上揽。但是知子莫若母,他有什么心思,严菊可是一猜就准。 这会儿,程殊墨脸上挂着汗,一看就是刚听到消息,从家里匆匆跑过来的。就连手上、袖口上还粘着包饺子的面粉,没来得及清洗。 严菊见他这样,更加证实了什么,立即板着脸:“小墨,你怎么跟妈说话呢。龄仙是咱家的媳妇儿,我说她两句都不行吗?” “行,当然行。”程殊墨立即笑,“妈,今天见到您,我高兴还来不及,哪敢有意见。我刚刚也是担心您,怕您这么远,出差过来太辛苦。” 这小子,总归说了句人话,严菊心里好受了一些。 严菊还想再说几句,却见程殊墨小心翼翼地拿眼神询问叶龄仙,大意是“怎么样,刚刚我妈没对你说什么吧?” 叶龄仙则轻轻摇头,用眼神回“没有,严处长对我很好。” 严菊气不打一处来,这是怕她吃了他媳妇儿不成? 叶龄仙看出来了,悄悄退出堂屋,想让他们母子单独说会儿体己的话。 严菊却拉住她,“你就在这吧,跟我说说,这几年,你们在老树湾都是怎么过的。 叶龄仙:“严处长……” 严菊又不乐意了,“这又没外人,叫什么处长,你该喊我啥?” 叶龄仙愣住,程殊墨却鼓励地看着她,叶龄仙心中一暖,恭恭敬敬朝严菊喊了一声:“妈——” 严菊总算是笑开了花,又问了不少他们考试的事。 叶龄仙和程殊墨都很默契,只拣轻松的事情说,困难挫折什么的,都过去了,也就不算什么了。 聊到后面,叶龄仙请严菊去他们的小石院过年。 严菊却摇头,“我稍后去省城,下午坐飞机,晚上还能赶回京市,老头子一个人在家,我到底不放心。” 叶龄仙微微吃惊,公公和婆婆似乎并不像她以前猜测的那样,感情不太和睦。相反,老夫老妻非常关心彼此,倒是程殊墨听到父亲,脸上并没有多少喜悦,反而收起笑容,平静道:“m.DamingpUmP.cOM